黎噎扒拉着一根羊棒骨,啃完里面的肉,对着吸溜着羊骨髓,眼光不自觉落到到梵鸿的脸上。

    自从鸠占鹊巢以后,黎噎因为心虚,根本不敢好好地观察过这位原主道侣的脸蛋。

    不可否认,这位仙门的后起之秀,栋梁之材也是长相极好。

    漆黑的发,白皙的皮肤,眉眼舒朗周正,鼻骨挺拔,还有那一身出众的气质,如山涧清风明月,淡然之间有隐隐的威压,真不愧是正派子弟。

    就一整个正面人物,即便是发出杀气,那也是正气。

    这是一张面孔,圆光乡中从未有人与之相似。但是那冷静坚定的眼神,黎噎却觉得异样的熟悉。

    黎噎看得怔怔地,梵鸿似乎也满心期待地回望他,看他什么时候能认出自己来。

    倒是淡定喝酒的照尊大人不爽起来,他扯着黎噎的脸皮,把对方脸转过来,“少掌门脸上有花吗?”

    “不是,他难道是……”黎噎啃着棒骨,答案呼之欲出。

    突然这时,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然撞开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仙门弟子从外面狼狈跑进来,哐当一下就对着梵鸿跪下。

    “师兄,梵鸿师兄救我!”那弟子发髻散乱,头破血流地抱着梵鸿大腿,大声呼救。

    梵鸿辨认出眼前弟子:“疏雨?你如何会在此处?”

    疏雨还待辩解,忽然又冲进来几名修者,其中一名紫衣修者,提着的法宝沾着血,想来就是他伤的疏雨。

    “师哥!师哥!他们杀人夺宝。”疏雨见得了靠山,也是理直气壮起来,指着那紫衣人就控诉,“我那家传的碧青氤氲剑,被他们抢!他们还想杀我灭口!”

    为首那紫衣人向梵鸿一拱手,很是冷静地反驳:“笑话,这位道友,我们这可是公平买卖,你既拿了法宝出来拍卖,收了灵石为何又来劫货,这可是坏了我们行里的规矩!”

    “我没有!”疏雨满腹委屈地大吼:“我是蕴霞山弟子,根本就不缺灵石,为何我会拿着法宝去拍卖!”

    紫衣人拿出一张契纸,里面白纸黑字地写着碧青氤氲剑将用于拍卖出售,还有疏雨的签字画押,“难道说,这白纸黑字还有假吗?”

    疏雨看着那张契纸,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喃喃自语地道:“不是……不是………这怎么可能……”

    突然他又转口:“这是我的字迹,可是,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

    梵鸿站起身来,安抚地拍了拍疏雨的肩膀,对着紫衣人说:“阁下可否借我一观?”

    紫衣人没有一丝迟疑,坦然地将纸递过去。

    梵鸿仅是瞥了一眼,便将契纸重新还了回去,说道:“此事有待商榷。”

    “噢?”紫衣人态度也很是恭敬,“少掌门还请借一步说话。”

    “无事。”梵鸿先是安抚了一下师弟,紧接着带着无奈的口气看向黎噎:“来日再叙旧吧。”

    黎噎啃着棒骨,摆手:“你请,你请!”

    疏雨这才看向黎噎,揉了揉眼睛:“这,这不是………”

    梵鸿示意师弟不要说话,接着一群人走出了包厢。

    …………

    谷荒泽细品着梵鸿留下的那坛酒,说道:“倒是不凡。”接着横了黎噎一眼,“怎么,看他还看不够?要不要跟过去?”

    吸溜。黎噎又喝光了一根棒骨的骨髓,表情恍然在梦中:“梵鸿他,难道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谷荒泽嗤笑:“我怎知你说的是谁?真真假假,口中没几句实话。”

    ………他果然还是很在意。

    “可是,阿雁是个孩子,他怎么可能?”黎噎仍然不敢置信,“阿雁和梵鸿是?”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黎噎感到不适。

    梵鸿那样的人,原主的道侣,高高在上,天之骄子,转眼间就变成了黎噎在圆光乡认的便宜儿子,想想就觉得很魔幻。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黎噎转头问谷荒泽。

    “没比你早多久。也是猜的。”谷荒泽亦有些郁闷,“他这一世的成就,竟也是由我一手促成。”

    “我可是真是,找了个好对手。”

    黎噎吐槽他:“你已经是他的手下败将了。”

    两人正在斗嘴间,然蝉踹开门,直接走了进来,“你没事吧!”

    “听说你前夫找上门来,你和这奸夫没被打死吧?”然蝉把门关上,嘻嘻笑着。

    黎噎心情很是复杂,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如何回答?前夫已经变成了干儿子?

    冥冥之间,这一切仿佛就像一个循环那般。

    若黎玉郎不曾是梵鸿道侣,他也不会为此所累,年轻横死。

    若黎玉郎不死,这世间也不会有黎噎;如果没有黎噎,则圆光乡此事不会如此了解,阿雁就不会因上世的功德,今生成为了梵鸿;若没有梵鸿,黎玉郎更不会有此遭遇。

    就像一个解不开的环,不知这世间的因果,何处是因,何处是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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