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读书人怎么今天会说出没有过错就不能受罚的话来了,倒是让我颇为意外啊。”徐阶一听萧风又要扣大帽子,顿时冷静了三分,他立刻一把挡住萧风要扣下来的帽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此话自然无错。只是这是咱们二人打赌,与万岁并无干系,万岁若下旨,我自然无话。”萧风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因为此事既非万岁旨意,徐首辅有无过错,所以在下逼迫徐首辅打这样的赌是不对的,对吗”徐阶一听萧风这个反问的语气,顿时又冷静了三分,之前被这么问过的人,无一例外都掉进了坑里。但徐阶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坑在哪里。此时众目睽睽,嘉靖也看着呢,他总不能不回答,那更丢人。“自然如此,萧大人对此有疑问吗”萧风淡淡的说道:“请问徐首辅,我要去打日本之事,同意与不同意,万岁可有旨意吗”徐阶脑子里嗡的一声,顿时明白了萧风的用意,可他此时却没法否认,否则就是拉嘉靖背锅了,而这是嘉靖最痛恨的事情。所以徐阶只能无奈的说道:“万岁……并无旨意。”萧风淡淡的说道:“我要去打日本,此事可有过错吗”徐阶硬着头皮说道:“此事前面已经说过,国库空虚,裕王大婚,不是合适的时机……”萧风寸步不让:“你只是觉得时机不合适,但我要打日本这件事本身,可有过错吗日本不该打吗”徐阶咽了口唾沫:“并无过错。”萧风看着徐阶道:“那徐首辅让我立军令状一事儿,难道是有过错的吗”徐阶自然没办法说自己让萧风立军令状是错的,也只能点头道:“也无过错。”萧风冷笑道:“既然打日本这件事并无过错,万岁也没有旨意,徐首辅就能逼着我立军令状。那为何你让我立军令状同样没有过错,万岁同样没有旨意,我让你下个注就是羞辱你了呢比起我的辞去一切官职头衔,从此再不入朝堂,这么大的牺牲,你不过是从首辅降到阁臣,就觉得羞辱了怎么你的脸是脸,我的脸就不是脸了你这不是只许你放火不许我点灯吗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徐阶被萧风一通狂风暴雨般的输出打得乱了阵脚,徐璠眼见父亲不敌,赶紧上来支援道。“萧大人何必混淆视听呢你立军令状的代价本就是虚的!你已封为国公,本就不能再管朝堂之事。所以你输了也无非是确定一下而已,并没有新的损失。你用虚的代价来换我父亲的首辅之位,你这才是欺负老实人吧。”萧风诧异的看着徐璠:“徐舍人这话我却不懂了。大明律里哪一条规定了国公不能上朝管事的你好歹也算是入阁之臣,如此言之凿凿,倒像是在影射万岁,这次对我的封赏是明升暗降啊!”徐璠一愣,随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当国公不管朝堂之事,这本就是不成文的潜规则。既然不成文,自然也就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自己急于为父亲解围,却把这个给忘了。其实这也不能怪徐璠,潜规则存在的时间越长,潜的程度就会越来越浅,就会变得越来越明目张胆。到最后,人们几乎都会忘记这其实是潜规则了,会不由自主的觉得这就是正经的规则,避讳的也就越来越少。比如某个朝代,官员贪腐都是潜规则,也不可能有律法明文规定本朝官员可以贪腐。但随着贪腐的官员越来越多,越来越没人管,送礼行贿的,和收礼受贿的双方就会越来越大胆,越来越公开。甚至到后面都忘记了这本来就是不合律法的,即使被抓也只会怨自己运气不好,而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比如傻三之国,在变成佛国之前,男人对女人轮流发生关系虽然很常见,但在律法上肯定是有罪的。但随着越来越多的罪犯被宽恕轻判,傻三们自然也就越来越嚣张,渐渐觉得犯点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不算啥丢人的事儿。再比如某国的某个朝代,官员经常对女下属说:乡长,你也不想丢掉你的前途吧。教授经常对女学生说:亲爱的,你也希望能顺利毕业吧。善人经常对女家长说:夫人,你也不想你的孩子没钱治病吧……如果这种事儿越来越经常,人们听到见到的时候越来越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就会渐渐忘记这些其实都是不可饶恕的罪恶。徐璠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国公不能干政,这其实是皇帝和文官们之间的黑话,不足为外人道。现在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相当于把一口又厚又重的大锅背在了嘉靖的身上,就像指着嘉靖的鼻子在喊。“你口口声声说你和萧风兄弟情深,其实狗屁,你还是在防着他,给他个国公的头衔,就是为了明升暗降!”嘉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青了,徐阶大惊,但他此时不宜为儿子出头,因此恶狠狠的瞪了高拱一眼。你他妈的不是口口声声说为了大明,为了朝堂,要制衡萧风的吗现在我们爷俩在这里已经和萧风大战了三百回合,能想到的姿势都用完了,你他妈的倒是说句话啊!但高拱低垂着头,一副严肃思考的架势,死活就是不肯开口,只是不停的点头,同时给交战的双方点赞。高拱本来确实是打算过和徐阶父子并肩战斗,遏制萧风的。但萧风的赌注对高拱的吸引力确实太大了。这个军令状如果能成功立下来,那最大的受益者,其实就是高拱啊!萧风若是战胜了,徐阶就得让出首辅之位,而且赌注里明确规定了,由自己出任首辅之位!萧风若是战败了,萧风退出朝堂,辞去一切官职,对高拱同样有利无害,对高拱来说,简直就是稳赢不输之局!所以,高拱有什么理由站出来反驳并阻挠这件事儿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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