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花弧宅门前停下,陈望跳下马车,然后搀扶着阎夫人下了车,二人进了院门。

    这是一所北方传统普通民居,正面是三所平房,院落右边是厨房,左边是茅厕。

    听见有人进来,花弧从正屋中快步走出,一见是陈望和阎夫人,赶忙躬身施礼道:“末将参见平北将军,参见阎夫人。”

    陈望一边向里走,一边摆手道:“蓉儿身体怎样?可有何不适?”

    “阿蓉身体康健,女儿也哭声嘹亮,哈哈,一听将来就是个性烈之女。”花弧跟在身后道。

    阎夫人步子小,在后面气喘吁吁地道:“你们俩等等,哎哎!”

    陈望转头问道:“为何?还有什么忌讳吗?”

    “蓉儿刚刚生女,你一点都不晓得回避,万一她此刻衣衫不整,你进去多有不便。”

    “啊,啊,哈哈,也是,我只想着瞧瞧外孙女了,你快进去看看,把女娃抱出来我看看。”

    说罢,陈望停住了脚步,又转回了院中。

    花弧站在他身旁,陪着笑道:“已到晚饭时刻,不如平北将军在此用饭,我亲自下厨,与属下喝两盏?”

    “好,好!”陈望爽快地大笑道:“快去准备,今日是喜庆之日,当饮酒!”

    花弧高兴地差点跳起来,转身就奔向了厨房。

    刚跑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转头问道:“平北将军,女娃还没有名字,末将识字不多,您再给起一个吧。”

    陈望手抚颌下微髯,思忖了起来。

    忽然,从正屋里跑出一个四、五岁的女童,一边跑一边奶声奶气地喊道:“父亲,父亲,妹妹又醒了。”

    “木莲,快去看着妹妹,让你母亲歇息歇息。”花弧赶忙道。

    陈望心道,木莲也是我起的名字,当时阎蓉生女,自己正在刺史府花园散步,花弧跑来让他起个名字,正看见一簇盛开的白色木莲花而起。

    现在他又看到了院中唯一一棵木兰树,正盛开着花瓣白里透红,香气四溢,煞是好看。

    于是吟哦了起来,“庭前木兰花,皦皦扶春阳。鹤鸣夜漏午,步花独歌商。”

    他眼前一亮,喜滋滋地向屋内高声喊道:“蓉儿,你二女儿就叫花木兰吧!”

    因为声音过于高亢,只听正屋里“哇”地一声,女娃又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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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木兰出生后的十天以来,巍峨耸立在淮北平原上的谯郡城周边大军云集,城内警戒也上了一个级别,各城门加了不少岗哨,都由都尉亲自带队,进出盘查森严。

    从淮南历阳来的运粮船每日都有,行驶在涡水上,来来往往,白帆如云,川流不息。

    步骑军队大多驻扎在涡水两岸,营帐星罗棋布,战马成群结队。

    一到晚上,鼓角相闻,战马嘶鸣。

    谁也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大军,但百姓们都已心中有数,并传得沸沸扬扬,这是要打仗了。

    五月二十,清晨,卯时末。

    谯郡城内烟雾缭绕,鸡鸣犬吠,一队雄壮的骑兵驰出了居仁巷。

    为首的正是大晋平北将军,兖州刺史,右银青光禄大夫,使持节,都督司、兖二州诸军事,广陵公陈望。

    他头戴兜鏊,斜披朱色战袍,露出身上乌黑锃亮的梭子软甲,精神抖擞地走在队伍最前列。

    来到郡衙门口,只见墙外拴马桩上已经整整齐齐拴满了战马。

    陈望跳下紫骅骝,把马缰绳扔给身后骁骑营亲兵,带着花弧向门内大踏步走去。

    上了大堂,里面已是黑压压一片人。

    见陈望进来,众人赶忙分列两厢,一起躬身施礼道:“末将、卑职等参见平北将军!”

    陈望从中走过,他这是十六年来第一次踏上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办公大堂。

    一边走抬手朗声道:“诸公请起。”

    看向两边文武官员,眼眶不觉有些湿润起来。

    首先看到了闲赋在家多年隐退,年过七旬的老将江卣,已是白发苍苍,今天也来了。

    他走到江卣面前停下了脚步,拱手道:“老将军,您怎么也来了。”

    江卣挺起瘦长的身子,声音有些苍老嘶哑,还礼道:“听闻今日平北将军复出,末将前来听候差遣。”

    “老将军年事已高,为兖州辛苦操劳了几十年,应该好生在家歇息,享享清福才是。”陈望温言道。

    江卣拍了拍自己胸膛,声音苍老但不乏豪迈地高声道:“末将今年虽七十有一,但身体硬朗,眼不花牙未掉,自信还能上阵杀敌!”

    陈望深为感动,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向正中的白虎皮胡床走去。

    他又看到了从各地率军赶来的,年过六旬的江绩、戴遁、裴元喜等老将,并一一打了招呼。

    在胡床中坐下后,摆手道:“诸公请坐。”

    众文武官员纷纷坐了下来,虽然他们不知道要去征伐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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