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大名士多了去了,如刘惔、殷浩,如庾翼、诸葛恢等人,不一样高官显爵,荫及子孙嘛。”

    陈望重重地咳了一声,陈何一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司马熙雯笑骂道:“望儿,你这是干吗?家宴畅所欲言嘛,难道你喜欢各自喝闷酒,那你搬着桌子去后院吃吧,我们一起说说话儿。”

    众人发出一片低声哄笑,但还不敢放声笑,因为陈望管教子女甚严。

    褚太后放下筷箸,拿起布巾擦了擦嘴巴,缓缓地道:“何儿啊……”

    “孙儿在。”陈何躬身施礼道。

    “你母亲说的对啊,”褚太后抬头专注地看着堂外,似是在回忆着往事,“陶桓公(陶侃死后谥号‘桓’)那年来我府上拜会我父,那年我才九岁,对他还有些印象。”

    众人无不肃然起敬,陶侃那可是载入史册的大晋忠臣。

    尤其是陶潜更加激动不已,现今还能听到有人讲起亲眼目睹曾祖父,真是三生有幸,恐怕整个大晋唯有褚太后一人了。

    (褚太后生于公元324年,九岁时是公元333年,次年陶侃去世)

    一时间,中堂上变的鸦雀无声,只有褚太后苍老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畔。

    “他那时已七十有四,虽皓首苍髯,依然精神矍铄,声如洪钟。”褚太后顿了顿又道:“然,他走后,我父对我母亲言及陶桓公,时逢王敦、苏峻叛乱,凭军功立足于朝堂,但他出身寒门,自命清高,不愿接近高门士族,他的后代终将难以跻身于大晋朝堂之上。”

    众人默默地听着她的话,细细品味着,眼前这个陶潜性格还真有几分像陶侃。

    “事实果然如此,陶桓公之后,元亮父祖三代都寂寂无闻,何儿方才说的那些人都是高门士族,且在闲暇之余,一起饮酒清谈,崇尚玄学,而陶桓公成为了另类。所以说,元亮跟其曾祖父颇为相似,若想为官,就要屈身与高门士族交往,好他们之所好,这样才能融入权力中心。”

    褚太后的话,令众人陷入了沉思中。

    陈望接话道:“儿听闻龙亢桓氏在高祖宣皇帝时(司马懿)就已沦为了低等士族,中宗元皇帝(司马睿)南渡后,桓温之父桓彝后来也跟随而来,他为跻身于高门士族中,由儒学大师之家而改修习玄学,离经叛道,整日跟高门士族里的名士们鬼混,才得以加入‘江左八达’,为子孙后代开创了晋级之门。”

    “呵呵,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桓彝和陶侃正是两个典型代表人物,你们不妨自己揣摩一下。”褚太后点头笑道。

    陈何躬身施礼道:“孙儿明白了,谨遵太后教诲。”

    司马熙雯笑着端起酒盏,语气轻快地道:“说着说着话题又沉重了起来,我们再饮一盏,祝愿元亮、道济二人仕途平稳,青云直上,与昉儿、吟儿相濡以沫,琴瑟调和。”

    中堂上于是开始轻松了起来,大家随着司马熙雯将盏中酒一饮而尽。

    陈望琢磨着太后老妈的话,越想越有道理,你清高可以慰心但会苦于生活,仕途一生无望。

    你若是趋炎附势,结交权贵,会违心,但会荣华富贵,官运亨通。

    这个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是适应的。

    这时,宴席上气氛逐渐活跃起来,王法慧跟褚太后说着话儿,司马熙雯跟呼延珊大声说着话,焦夫人在问陈吟去浙东路途有多少天,……

    陈望也问起了檀道济:“道济啊,临海郡太守我记得叫辛什么来着?”

    “回禀岳父大人,叫做辛昺。”

    “哦,对,辛昺!你去之后可要多设烽火台与海岸边,连年征剿,天师道虽然元气大伤,但孙恩狼子野心不死,终将会卷土重来。”

    “是,岳父大人,孩儿定当谨记。”

    “天师道在东南沿海诸郡有着广泛的民间群众基础,还要在主要官道、驰道上设哨卡,严加盘查,切断海岛与陆地往来联系。这样,可令孙恩越发焦躁,最后铤而走险登陆,可全歼之。”

    “是,孩儿去后只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彻底剿灭孙恩!”

    “好,有此志向甚好!来,我与你共饮此盏。”

    “岳父请!”

    说着,二人共同举盏,一饮而尽。

    放下酒盏,陈望兴致高涨,抬手把陶潜喊了过来。

    陶潜赶忙端着酒盏起身离席,来到陈望座榻边坐下。

    陈望拍着他的肩膀道:“元亮啊,昉儿可就托付给你了,到了浔阳郡来个信报平安。”

    “是,岳父大人。”陶潜躬身道,然后举起酒盏双手高过头顶,“孩儿敬岳父一盏,恭祝身体康——”

    陈望忙摆手制止了他,笑道:“我不胜酒力,你留着酒量待会儿去敬你岳母吧。”

    说着,陈望用手指了指对面正独自喝闷酒的王法慧。

    “哎,哎,是。”陶潜答道。

    由于中堂上人声嘈杂,陈望附在陶潜耳边大声道:“我闻江州刺史现在是桓石生,对吧?”

    “是,岳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东晋,我来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千户陈公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千户陈公并收藏东晋,我来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