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老朽,老朽死而无憾啊……”

    陈望又看见了他身旁拄着竹杖的王骘,忙躬身一揖道:“王祭酒,您怎么也来了?陈某当亲自登门拜会才是。”

    苍髯皓首的王骘把竹杖交给身旁的小僮,颤颤巍巍地撩衣袍欲下拜,陈望赶忙搀扶住了他的双臂,语气诚恳地道:“王公啊,何须行如此大礼,折煞陈某了。”

    “咳咳……广陵公又一次挽救凉州于危难之中,咳咳……当受全体凉州子民一拜啊……”王骘声音沙哑,激动不已。

    年近八旬的王骘乃凉州五世老臣,陈望深知这些老人在凉州根基深厚,门生故吏遍布,如果扶立李暠,少不了这些人的鼎力相助。

    看似这些老臣已经不大关注政事了,但更应以礼相待,给足面子,满足他们久已逝去的虚荣心。

    陈望转身向四周招手,示意鼓乐声停下,然后问道张大豫,“西平公的辇车在何处?如此天寒地冻,快请王公、纪公上辇。”

    张大豫赶忙吩咐身后宦官命他把辇车唤来。

    不多时,四乘白色骏马的辇车到了近前,陈望请王骘、纪锡、张大豫上了辇车。

    然后吩咐宦官道:“先将辇车驶往宫中,我随后就到。”

    宦官躬身领命,招呼着车夫将辇车向城中驶去。

    目送辇车离去,陈望这才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向剩下的文武官员们,脸色却如现在的天气一样寒了下来。

    这一转身,目光森然瞥过,浑厚的上位者气息勃然绽放

    安西将军张宪、领军将军宋皓、晋兴相彭知正、长水校尉王穆、五官掾康妙,以及姑臧尹辛章、辛恭靖父子等文武大员们一紧张,不知谁带头,呼啦啦跪倒一片,将叩首齐声高呼道:“末将、卑职等无德不才,劳烦广陵公不远万里,亲自前来驰援凉州,还请广陵公治罪!”

    远处骑在马上的李暠、杨定看得暗暗咂舌,心惊不已。

    二人只知道陈望在兖州和中原威望素着,只手遮天,但万万没想到在这万里之外的凉州竟有如此威压气势和号召力。

    陈望心道,你们确实无能,就是因为你们没有辅佐好张大豫,致使我带着拓跋珪母子和大批文武精英,以及金银财宝远赴朔北借兵,一路上历尽艰辛,穿越腾格里沙漠。

    他看着这帮跪在地上的文武官员,恨铁不成钢,如果自己手下都像他们一样,岂不是要累死在刺史宝座上。

    陈望向花弧招手,示意他把马牵来,然后上了紫骅骝,扔下跪在地上的众人,拨转马头,向姑臧西城门而去。

    身后花弧、李暠、杨定、柏华以及马车、二百名骁骑营亲兵跟着鱼贯而入,辛恭靖赶忙从人群中站起,也骑上马跟着进了城。

    沿途仍有许多姑臧官绅、商贾、士子、百姓,不顾天气寒冷,站在大街两侧向陈望施礼并问候。

    陈望都一一挥手打着招呼。

    约莫一炷香多的工夫,众人来到姑臧宫城的大门口,陈望在对面当年住过的客栈下了马,命人叫来了客栈管事。

    客栈管事还是原来那位中年谒者仆射,一见陈望,忙快步走上前,躬身一揖到地,激动万分地问道:“广陵公有何吩咐?”

    “里面能否安排我这二百人?”陈望问道。

    “能,自然能,如今已近腊月,住客很少。”

    “好,我和他们几个还住以前那座小院,剩下这些人你看着安排住下便可。”

    客栈管事诧异地问道:“广陵公不住宫里吗?”

    辛恭靖忙在旁躬身施礼道:“平北将军,闻听广陵公要来,宫内早已安——”

    陈望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不在宫里住。”

    因见陈望脸色不善,众人不敢再问。

    陈望对辛恭靖和花弧吩咐道:“你们俩在这里照顾好前将军。”

    又对李暠、杨定、柏华、秦福、马祥等人道:“你们随我入宫,其他人在此歇息。”

    辛恭靖和花弧领命,随着客栈管事进了客栈。

    陈望带着众人向大街对面的姑臧宫城走去。

    进了宫城后,陈望对这里并不陌生,带领众将直奔永宁殿。

    来到大殿上,张大豫、王骘、纪锡已经坐在殿内等候。

    陈望依旧对两位老臣彬彬有礼,抬手示意他们不要起身,然后走上了正中座榻,在张大豫身边坐了下来。

    然后摆手命已是凉州高级将领的柏华,以及秦福、马祥等八将坐下,再向张大豫、王骘、纪锡简单介绍了李暠、杨定,一起落了座。

    大家喝着茶水,回忆着往事,畅聊了八年来发生的凉州以及国际大事。

    说话间,张宪、宋皓等几十名文武官员从外面走了进来。

    陈望摆手命众人入座,他看了看永宁殿上座无虚席,凉州大小官员基本都来齐了。

    陈望的脸色骤变,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眼神也变得阴森起来。

    他环顾群臣,冷冷地扫来,令人惴惴不安。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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