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陈观带去洛阳,跟在自己身边,让他好好反省。

    委派一个军中低级军官职位,历练一番,脱胎换骨。

    就在从谢安府回来后,他突然接到二弟陈顾派檀韶紧急送来的信函,改变了这一切的打算。

    自打陈顾去了会稽郡后,在浙东五郡明松暗紧,布下天罗地网,大肆抓捕天师道骨干成员,俘获了孙泰的得力干将之一,许允之。

    在陈顾严刑逼供下,许允之最终供出,孙泰和司马道子、陈观等人密谋要趁自己在建康,以与琅琊诸葛氏订亲的名义,在宴席中袭杀自己。

    信中并说,根据许允之的招供,已经把孙泰家眷以及天师道主要成员秘密监视起来,只待抓捕。

    陈望回信,让他留在会稽郡继续抓捕天师道主要成员,一并斩杀。

    再派檀韶带人押送孙泰的六个儿子及其他亲属一起来建康。

    即便是这样,做事小心谨慎的陈望还是担心百密一疏。

    他在信中另外叮嘱陈顾,让檀韶到建康后去找已经从东部尉晋升为六部尉的狠角色——冯该,在订亲宴之夜率军一起赶到南台巷陈观府。

    用这些人做要挟,逼孙泰及其党羽俯首就擒,兵不血刃,务求全歼,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孙泰这个祸患。

    果然,收陈顾信那日当晚陈观如约而至,来邀请自己参加他的订亲宴席。

    陈望留宿陈观,顾及亲情,几度想要直言不讳说出他的罪行,劝他就此收手。

    但这实在又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捕获孙泰和天师道骨干党羽的最佳良机。

    如果得偿所愿,那么自己的安危,自己家人的安危从此无虞,多年来被孙泰和他的天师道算计,这个恩怨就此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

    那一夜,他对陈观不念及兄弟情份,毅然决然地走向了不归之路,深深痛心,一宿未眠。

    经过彻夜反复思考,最终还是决定,不向陈观透露自己的计划。

    待杀死孙泰等人后,再对他做严厉处置,或者派往前线军中改造,或者流放岭南、交州等地。

    待陈观走后的三天时间里,陈望每晚都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反复梳理了自己导演的这场大戏的每一个细枝末节。

    详细吩咐了辛恭靖当晚率五十名骁骑营亲兵换上便装,埋伏在南台巷陈观府院墙外,听到厮杀声进院。

    然后又亲自会晤了冯该,当年自己在简文帝手下做员外散骑侍郎时与他有过交往。

    向他交代了事情的原委始末,让他等待檀韶押着孙泰家眷到来,率军一起去陈观府,一网打尽天师邪道组织。

    但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一步棋,那就是陈观派人把司马熙雯诓骗来了,呜呼!!!!!!!!

    大娘出现在陈观府中院时,陈望彻底慌乱,同时也彻底对陈观死了心。

    你我兄弟二人就算是有血海深仇,不该把大娘牵扯进来。

    她老人家是父亲的一生挚爱,对你,对我都恩重如山,视如己出。

    就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搭上了周全的性命,也让骁骑营五十名亲兵全军覆灭,自己和辛恭靖、花弧三人还差点被集体团灭。

    陈望正在想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听到后院内传来了脚步声,歪头一看,司马熙雯和王法慧、谢道韫走了进来。

    陈望刚要起身,被司马熙雯按住了,她柔声道:“望儿,你伤重,好好歇息,躺着别动。”

    “大娘……都是儿不孝,让您遭受了惊吓,您没受伤吧?”陈望不安地打量着天生丽质的大娘,她那张洁白瓜子脸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微微有些鱼尾纹。

    司马熙雯拉着陈望的手,面上浮起哀戚之色,叹息道:“唉……关你什么事?周全和观儿都死了……”

    说着,她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美眸中噙满了泪水,“老天为何如此捉弄我们颍川陈氏啊……”

    “大娘,罪责在我啊,是我没有做好长兄应尽义务,辜负了您和父亲的期望,您节哀。”陈望也是再次流下了泪水。

    谢道韫在旁拿着布巾给陈望擦拭着泪水,安慰道:“夫君,你也是九死一生,莫要难过了,惹得大娘也伤心,我们已经劝了她两天了。”

    司马熙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恨恨地道:“那个檀韶说审问过天师道的人,观儿派人把我诓去并非要杀害于我,只是孙泰顾忌周全,用我去把周全引开,好对你下手,妖人用心的确险恶。”

    “哦……”陈望回想着那晚情形,陈观府前院奴仆住的所有房间紧闭,里面藏得全是天师道教徒。

    陈观一见司马熙雯进了中院,马上起身带着诸葛衡一家去后院,原来如此。

    于是问道:“诸葛衡一家,他们有没有受到伤害呢?”

    “诸葛衡一家被观儿引到后院,一进卧房就被他锁在了里面,一直安然无恙。”司马熙雯答道。

    陈望又问道:“孙泰和他的家眷呢?”

    “按你二弟的吩咐,待你被抬到安全地带,檀韶当着孙泰的面把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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