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喜事?”一个声音不疾不徐地从中院里传了进来。

    陈望抬头一看,是鸠摩罗什从外面走了进来。

    由于鸠摩罗什救太后有恩于陈望,陈望特别颁布命令,只要是大师来找他,不必禀报,随时可以进来。

    陈望赶忙站起身来,含笑道:“哈哈,什么风把大师吹来了,快快请坐。”

    身材修长的鸠摩罗什一袭灰色僧袍,缓步上得中堂,躬身谢过座,在陈望上首坐下。

    陈望亲自用长勺舀了一勺茶水给鸠摩罗什案几上茶盏填满,边问道:“大师,听闻您逢二、七在白马寺法堂登坛说法,信徒爆满,盛况空前,我公事繁忙,不能到场聆听,甚为可惜啊。”

    鸠摩罗什较之半年前刚来洛阳时胖了不少,脸色白里透红,更显得风神俊雅,他眯眼看了看陈望案几上的包裹,微微一笑,缓缓地道:“平北将军说笑了,您志在安定天下,拯救苍生,《增一阿含》经的序品中说,‘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您是在用行动现身说法,而贫僧只是宣讲,您胜贫僧许多啊。”

    “哈哈,大师,你别给我戴高帽,我可是一个俗人,余生有限,贪财好色,不能跟你比,你可是将来要去西方极乐世界成为佛陀的人。”陈望大笑着,一边做手势请鸠摩罗什饮茶。

    鸠摩罗什端起茶盏来,呷了一口,面色一暗,无比惋惜地慢慢道:“贫僧早已成不了佛陀喽。”

    “哦?这是为何?”陈望不禁诧异道。

    鸠摩罗什面带苦笑,缓缓地道:“去年初,吕光将军大破西域联军后,将贫僧囚禁起来,逼迫贫僧饮酒、骑牛、乘劣马,行走于闹市,以败坏贫僧形象,甚至逼迫贫僧与龟兹国公主圆房……”

    “啊?竟有此等事!”陈望不禁大怒,“这这,岂有此理嘛!吕光匹夫为何如此卑鄙无耻!”

    “此乃天意,”鸠摩罗什闭上了眼睛,痛苦地道:“当年我赴天竺求经时曾遇到三果罗汉,他对我讲,如果我四十岁之前不破戒,必有惊天动地的作为,或可成为佛陀,使佛法流布天下,度化十方,否则毕生之年只能成为一普通僧人。”

    “可惜啊,可惜!”陈望甚为惋惜,心中对吕光印象大为改观,心道,你身为征西主帅,位高权重,何苦为难一个和尚?

    唏嘘了一阵子,陈望问道:“大师,今日前来有何赐教?”

    “贫僧前来打扰平北将军好事,甚为惭愧,还望见谅。”鸠摩罗什合十垂首道。

    陈望一边呷着茶水一边微笑道:“没有没有,我不是下过令嘛,只要大师前来,什么时候都不算打扰。”

    鸠摩罗什又看向了陈望案几上那个包着玉玺的包裹,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眼眸中的笑意浓了。

    “多谢平北将军,贫僧此来有两件事,”鸠摩罗什说话总是慢条斯理,“一来,贫僧刚刚译完《维摩诘经》,便命寺中弟子抄录一本,请平北将军转交太后,贫僧曾答应过太后,每次译完佛经就赠她一本。”

    说着,鸠摩罗什从怀里取出一本厚厚的土黄色经书递给陈望。

    陈望赶忙双手接过,恭恭敬敬地垂首道:“我代太后,谢过大师了。”

    鸠摩罗什端起茶盏,喝起了茶。

    “大师短短半年时间将《维摩诘经》译成汉文,令中土佛经信徒得以研习,功德无量啊。”陈望一边翻看着,一边赞扬起来。

    但等了许久也不见鸠摩罗什说出第二件事情,外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出于礼貌一直没问,见他慢条斯理品着茶水,只好主动问道:“大师这第二件事……”

    鸠摩罗什似是刚刚记起的样子,放下茶盏,还没开口,白净的脸上先浮上了一块儿红晕,“贫僧……昨夜偶得一梦,有俩小儿站在我的肩膀上……”

    “哦?”陈望不解地望着鸠摩罗什那俊美如二十几岁小伙儿脸庞,问道:“此梦可有何异兆?”

    “这个……”鸠摩罗什似有些犹豫,沉吟了起来。

    陈望端起茶盏呷了口茶水,压了压惊,问道:“难道与洛阳有关吗?”

    “非也,非也,”鸠摩罗什低语道:“到现今贫僧还是双肩不适,心中忐忑不安,影响我升座说法。”

    “哦……可有破解之法吗?”

    “若使俩小儿消失,唯有一法。”

    “请大师直言,陈某定当鼎力相助。”

    鸠摩罗什放低了语调,用意味深长的口吻说道:“需要身边有一名女子……”

    陈望看着鸠摩罗什涨红的脸,听着他言语又是如此煞有介事,拼命忍住笑,皱起眉点了点头道:“这个嘛,倒也不难,还是以传经说法为重,但白马寺的僧众们会不会……”

    “这个贫僧已想过,若大家都效仿贫僧,那白马寺将污秽不堪,所以今晨已召集白马寺的僧众提及此事,并得到他们谅解。”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敢问大师是如何说服僧众的?”

    只见鸠摩罗什变戏法似的手里多了十数枚如食指长短的钢针,抬手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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