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牢之部大败于董唐渊的鲜卑白虏,太保谢安,自请亲率北伐大军由广陵北上,平定河北。

    看完,不禁哑然失笑,谢安以六十六岁高龄挂帅出征,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和司马道子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了。

    老谢啊老谢,你们谢家有在外掌兵的,有在内掌朝的,换了哪个皇帝也不会允许有此种形势存在啊。

    前面的权臣庾亮兄弟也是如此,但人家可是两任皇帝的亲舅舅们。

    而且你是大名士,又及其注重声望,桓温那一套你学不来。

    现在谢安是想明白了,像自己现今这样,在外割据一方,从不过问朝政,闷头发展自己的事业,岂不快哉。

    正在这时,有骁骑营亲兵上了大堂,禀报道:“平北将军,有个叫窦冲的人在外求见。”

    “哦?”陈望放下公文,不禁心中一惊,心道,窦冲,他怎么来了?苻坚此刻正是四面楚歌的危难时刻,怎么会把得力心腹大将派来见我?

    于是,摆手道:“请他进来。”

    骁骑营亲兵领命出去了。

    王忱也是满腹狐疑地看着陈望,说道:“难道苻坚派他来求援?”

    “嗯,极有可能啊。”陈望点头道。

    “要不您回避一下,由我来回绝他?”

    “也好,毕竟我们年初刚开会决定了今年不打仗,唉,连年征战,百姓疲敝,且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

    边说着,陈望站起身来,要向屏风后走去。

    忽然,看见前院隐约有人走了进来,好像是手里各牵着一名矮小的孩童。

    心中不禁诧异起来,于是又坐了回去。

    不多时,窦冲领着两名衣衫褴褛的孩童走上了大堂。

    陈望定睛一看,身材魁梧的窦冲粗布灰衣,难民装束,风尘仆仆。

    相较于前年冬天的平武县城上,瘦了不少,原本白净的脸上呈青灰色,黯淡无光。

    离得老远,窦冲就带着两个孩童扑通跪倒在地,身上还斜背着一个脏兮兮的破包裹,声音嘶哑地大声道:“末将窦冲,拜见平北将军!”

    “哎呀,窦将军,快快请起啊。”陈望如老友重逢般热情地抬手道:“快坐,快坐,看茶。”

    窦冲和两名孩童站起身来,星目中已经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来回打转,颤声道:“末将奉天王之命,特来投靠,还望平北将军收纳。”

    “哦……”陈望心中一喜,除去窦冲的一流武力值,初见他时就对这个矍铄英武的小伙儿有几分喜欢,兼之他对危难中的苻坚始终不离不弃,赤胆忠心,也让陈望颇为敬重。

    但还是有几分疑惑地问道:“奉天王之命?他……”

    “天王,唉……”窦冲发出了长长地哀叹,颇有些懊恼地道:“鲜卑白虏十万大军围困长安已达数月,城内早已粮绝,炊烟不起,人相残食。年初天王祭祀太庙,宴请群臣,众臣子都不敢咽下,回家以后,把含在嘴里的肉吐出来,给妻子儿女们吃。”

    旁边的王忱闻言,一阵反胃,腹中酸水涌了上来,忙伸手掩住了嘴。

    只听窦冲接着道:“因屡战屡败,天王不知从何处找了一本谶书,上面说‘帝王出走五将山才能得到长久的命运’,于是就命太子苻宏守长安,自己带了数百骑和张夫人、少主苻诜去了五将山(今陕西宝鸡市岐山县北),临走时,天王命末将带着两位小公主前来洛阳投奔平北将军。”

    陈望从座榻中站了起来,绕过案几下了中堂,来到窦冲跟前,仔细看这两名女童。

    一个稍高些到窦冲胸间,一个稍矮一些刚过腰间。

    两人长相相近,虽然蓬头垢面,但在一道道灰烬间,依稀能看出都是白嫩的俏脸,一起忽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有些惊恐地向窦冲身后躲。

    陈望俯身,目光柔和了下来,温言道:“你们俩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苻宝,八岁了,她是我妹妹苻锦,今年六岁。”个子高的女童,怯生生地回答道。

    那娇弱的声音不自觉地抖动,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在夜晚的树枝上颤栗。

    “嗯,到了洛阳就不必害怕了,一路辛劳,你们是不是饿了?”陈望继续轻声问道。

    苻宝和苻锦赶忙一起使劲地点着头。

    陈望直起身来,对大堂一侧的骁骑营亲兵道:“带他们去后堂用饭,,洗漱歇息,再找些干净衣物给他们换上。”

    然后又转身拍着窦冲的肩膀,和蔼地道:“窦将军,快请吧,用完饭歇息一番,到时我们再叙。”

    “末将,末将多谢平北将军。”窦冲躬起高大嶙峋的身子,眼中充满感激之色,喉咙有些干哑地道。

    然后又向王忱躬身一揖,跟随骁骑营亲兵带着苻宝和苻锦去了后面中院。

    陈望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回到座榻中坐下。

    王忱心有余悸地沉声道:“没想到曾经盛极一时,八街九陌的长安是如此凄惨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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