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忙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屋外说话。

    二人来到西卧外,陈望急急地问道:“大师,太后病情如何?”

    “这个……”鸠摩罗什微蹙双眉,沉吟了起来。

    考虑到复杂的医患关系,陈望摆手示意,鼓励道:“不妨直言。”

    “太后脉象稳定,但极其羸弱,恐脏腑之间血液供给不畅所致,又服食过滋补猛药,非但未补入还致血脉负担加重,有些棘手啊。”鸠摩罗什擦了擦额头上快要滴入眼睛里的汗水,缓缓地道。

    不棘手能请你大老远的来吗?

    陈望压抑住心中的焦躁,语气有些着急地道:“请大师想想办法。”

    “虽然太后年岁稍长,但并非脏腑衰竭,乃气血不畅,贫僧在西域虽偶然也给人医治,并未见过此症,贫僧行李中有两箱书,其中有几本天竺医书,可取来查之。”鸠摩罗什依旧是不疾不徐地道。

    现学现用?

    你倒是直言不讳啊。

    虽然心中略感失望,但毕竟鸠摩罗什的名气在那里放着。

    虽然行医只是人家的副业,如今只能依靠他了。

    从翻译佛经的敬业精神上来看,他应该是个严谨的人。

    唉……要是葛洪还健在就好了。

    遂抬手叫来一名院中正在泼水扫地的骁骑营亲兵,命他把鸠摩罗什的行李箱取来。

    不多时,四名骁骑营亲兵抬着两口大木箱走了进来。

    陈望带着他们进了早已给鸠摩罗什准备好的东卧室,并吩咐把饭菜和水送过来。

    鸠摩罗什盘腿坐在两个箱子中间,一边从箱子里往外取书,一边自言自语地道:“吕将军对救治太后一事也颇为上心,派了十几人随行护送至渑池才回,每人两匹马换乘日夜兼程。”

    陈望心道,那是我用丝绸之路通道换来的,否则他哪有机会带着这么多宝贝回到关中?

    因焦急太后病情,所以也没有就这一话题说下去,低头看他行李箱里的书籍。

    见两只箱子里塞得满满当当,全是梵文,自己一个字都看不明白,弯弯曲曲,像画一样,于是问道:“大师为何带这么多书?”

    “久闻洛阳乃中土数代国都,物阜民丰,繁花似锦,白马寺乃我国前辈高僧摄摩腾、竺法兰应汉明帝之邀,白马驮经而来弘法布教所建,贫僧想在白马寺住下,一来是学习前辈高僧的《四十二章经》,二来是将这些佛经译成汉文,为中土僧众、信徒修习佛法尽绵薄之力。”

    “哦…...太后也是十几年来礼佛诵经,若是大师妙手回春,令太后平复如故,她老人家一定会欣喜大师的到来。”

    “哦?”鸠摩罗什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陈望,微笑道:“难得天朝太后也一心向佛,善哉,善哉,方才那位王主簿也有不俗见解,不知陛下是否也……”

    “陛下他……”陈望一时语塞,心道,司马曜一心扑在吃喝玩乐上,除了酒就是女人。

    这时,骁骑营亲兵端来了饭菜和水,放在了鸠摩罗什身前案几上,退了出去。

    “大师,先用饭吧,我在门外等候。”说罢,他走出了东卧房,在后院里踱起步来。

    脑海中又掠过吃早饭时看到的军报,苻坚亲率步、骑两万征战赵氏坞(今陕西铜川市附近)讨伐羌秦,大败姚苌并斩杀其弟镇军将军姚尹买。

    后围困姚苌数万人马于安公谷中,截断同官水妄图渴死他们。

    不想极少下雨的关中北部地区突然下起了大雨,而正好下在羌秦营中,营区百步之外却滴水未下。

    竟有这等奇事,苻坚要是倒霉了,喝口凉水都能塞牙。

    后面还有苻坚做出了个错误的决断,率军回了长安,不打了。

    陈望认为这绝对是一步臭棋,长安也不是豆腐渣工程,凭慕容冲的实力是打不下来,回去还不如把这个刚刚造反,实力不强的姚苌给灭了。

    另一份军报上写的是自己两个多月前从洛阳放走的苻晖被苻坚任命为车骑大将军、录尚书事,都督中外诸军事。

    命他率所部七万兵众讨伐华阴的慕容冲,以打破羌族和慕容鲜卑对长安的合围之势。

    这位官职权力达到人生巅峰的庸才苻晖与除了长相其他方面均不出色的慕容冲在郑西(今陕西渭南市华州区附近)交战,苻晖大败。

    苻晖失败地原因斥候在军报上写得很详细,但令陈望颇为费解,竟然还有这种战术。

    慕容冲军中后面有许多农村妇女分乘牛马车子,穿着五彩斑斓的衣服,各拿着一个布袋,装满尘土,拿着树枝做成旗帜,扬起漫天的尘土,在阵后督促阵前的男人们,并壮声势。

    清晨的时候,慕容冲率领大军鼓噪着向苻晖的军营杀来,苻晖领兵出战。

    慕容冲高呼下令:“队主在哪里?”。

    于是,后面的妇女们又娇又脆地喊道:“在这里呢!”

    然后扬起漫天的尘土,秦军不知道对手究竟有多少人,而前面的鲜卑士兵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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