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遵上了中堂,坐了首席,陈观在上首相陪,他们三人为独榻,其他人都是双人榻。

    呼延珊带着陈啸在司马熙雯座榻前行了跪拜礼,“妾身、孙儿,拜见大娘、祖母。”

    司马熙雯也是第一次见呼延珊和陈啸,她伸出皓腕,微笑道:“阿珊,啸儿,快快请起,来我身边坐。”

    说着,指向下首边座榻。

    这个座榻按理说应该是正室王法慧坐的地方,呼延珊迟疑了起来。

    司马熙雯脆声笑道:“哎呀,珊儿,你头一次进咱们府里,就坐这里,让大娘好好看看你们娘俩,呵呵。”

    呼延珊抱歉地向王法慧、谢道韫笑了笑,然后带着陈啸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司马熙雯身边。

    司马熙雯拉着呼延珊那柔弱无骨的纤长玉手,上下打量着她的样貌,赞许道:“啧啧啧,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又对陈胜谯吩咐道:“可以开席了,今日给阿珊、啸儿接风,要是你们几个回来,我还不来了呢。”

    王法慧看着司马熙雯夸了呼延珊得有一盏茶工夫了,娇嗔道:“大娘,你的两个孙女还没看看呢。”

    “大娘重男轻女,嘻嘻。”贺蔚在旁揶揄道。

    司马熙雯看着陈昉、陈吟,笑眯眯地道:“你们少来这一套,昉儿、吟儿今晚是要跟我回王府的,我可要好好亲亲两个乖孙女的,好不好?”

    “好,祖母,我们跟你去。”陈昉奶声奶气地说道。

    王法慧斥道:“见了祖母就忘了母亲,真是女儿生外心啊。”

    “哈哈哈……”中堂上一片大笑。

    陈胜谯在府里一早就安排人置办了酒菜,抬手吩咐丫鬟们开席。

    不多时,丫鬟们端着一道道美食上了中堂,在每个人案几上摆放整齐。

    琼浆玉液满溢于金盏银壶,香气四溢,令人垂涎。

    桌面上摆满了各色佳肴,其中有山珍海味、珍馐美馔,如熊掌、鱼翅、燕窝等珍贵食材,无不显示出陈胜谯的用心良苦。

    她知道这是呼延珊、贺蔚几个人第一次来建康广陵公府中,规格提升了一个档次。

    精致的糕点与水果点缀其间,色彩斑斓,令人目不暇接。

    大家品尝着这些佳肴,赞不绝口,纷纷举杯向司马熙雯敬酒,气氛热烈而欢快。

    席间,司马熙雯详细地问起了刺史府遇袭一事,大家唏嘘不已,想起那晚不免心惊肉跳。

    吃了没多久,拓跋珪叫着司马遵以及陈何、陈啸去花园玩耍了。

    司马熙雯又谈起了陈观的婚事,“琅琊诸葛氏与我们颍川陈氏门当户对,侍中诸葛恢孙女,谒者仆射诸葛衡之女诸葛文虎温良贤淑——”

    她的话还没说完,中堂上众女差点把嘴里的饭食酒水喷了出来,哄堂大笑。

    贺蔚笑得花枝乱颤,满脸涨红,“谯,谯国夫人,女子的名字为何叫做虎?还温良贤淑……哈哈哈哈哈……”

    司马熙雯倒是没有笑,她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她们几个都知道。”

    说着,她指了指陈胜谯、王法慧、谢道韫,接着道:“她们家的女子都用猛兽起名,习惯就好了,文虎还有三个姑姑,分别叫做文彪、文豹、文熊——”

    众女又大笑了起来,中堂上充斥着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宛若娇莺初啭。

    “文彪嫁给了颍川庾氏,文豹嫁给了泰山羊氏,文熊嫁给了,呵呵,”司马熙雯指了指谢道韫,“令姜的五叔谢石。”

    谢道韫看着陈观,掩嘴笑道:“呵呵,五婶母虽然名字有些粗犷雄壮,但却是个柳弱花娇的贤妻良母,我久未回建康,没想到她们家下一代女子还沿用这种名字,呵呵呵……三弟,文虎一定也不差的。”

    满座中只陈观一个男子,他心思早不在这里了,一听又谈起他的婚事,如坐针毡。

    红着脸,低着头,支吾着道:“大娘,孩儿,孩儿现在公务繁忙,还不想谈婚论嫁……”

    他满脑子都是住在南台巷宅院里司马道子赏赐的吴兴四美姬,能歌善舞,吹拉弹唱,无一不精,简直是人间尤物。

    如果娶了夫人,这四美女往哪安置?

    司马熙雯脆声斥道:“你都二十一岁了,你长兄二十岁就成亲了,这还是去凉州耽误了两年,你二兄也是十九岁成亲的,哪个不是公事繁忙。”

    “儿,吃好了,大娘慢用,”陈观一边用布巾擦着嘴,一边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阿姐,各位嫂嫂,拓跋夫人,你们慢用,小弟回去了。”

    “你们看看,这混小子,一说起他的婚事就跑,唉,最不省心的就是他。”司马熙雯指着陈观的背影,又无奈,但又不放心地喊道:“你南台巷府里有没有缺什么,我派人给你送过去。”

    陈观头也没回,摆了摆手,匆匆走了。

    “母亲,随他吧,或许他还真是忙。”陈胜谯劝慰道。

    司马熙雯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执觞倒满了酃酒,端起酒盏,弯起凤眼笑起来,“听闻望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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