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啊,说来我听听。”

    谢道韫看了看陈何,陈何略一思忖,从座榻中站起,伸开双臂,声情并茂,用童稚地嗓音背诵起来,

    “天保定尔,亦孔之固。俾尔单厚,何福不除?俾尔多益,以莫不庶。

    ……

    神之吊矣,诒尔多福。民之质矣,日用饮食。群黎百姓,遍为尔德。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吟罢,陈何向着褚太后深深一揖,坐了回去。

    诗词大意是上天保佑你安定,江山稳固又太平。给你待遇确宽厚,一切福分都赐尽。使你得益多又多,没有东西不丰盛。

    最后两句的意思是,人民纯朴又善良,有吃有穿真高兴。天下所有老百姓,受你感化有德行。

    你像上弦月渐满,又像太阳正东升,你像南山寿无穷,江山万年不亏崩。你像松柏长茂盛,世世代代相传承。

    陈何天真嘹亮的嗓音回荡在崇德宫里,给这座被人几乎遗忘的深宫,带来了欢快的生机。

    “好,好,小秋宝将来一定随你母亲的才华,成为我大晋的大诗人,大文宗。”褚太后听得满心欢喜,禁不住连连夸赞。

    这时,几名宫女端着漆盘来到宫中,将樱桃香薷饮一一摆放在众人案几上,褚太后摆手,笑吟吟地道:“来,尝尝宫中的饮品。”

    众人端起精致的镶金碧玉小碗,用小银勺小口喝了起来。

    陈啸却是端起来唏哩呼噜地喝了干净,操着西北口音,大声道:“真好喝,额还想喝一碗,还有木有啦?”

    身边的呼延珊一脸惊慌,红着脸,压低嗓门斥责道:“住口!”

    “呵呵,来人,”褚太后笑着吩咐宫女道:“把饮品酿制罐取来,放在他那里,让他自己取之。”

    然后又看向左首第二个座榻中的呼延珊母子,端详了良久,温言道:“你是阿珊,你是啸儿?”

    呼延珊第一次来京城,更是首次见识了富丽壮观的大晋皇宫,感受到了传说中江东的繁华富庶。

    雀湖,湖滨车马,游人络绎。

    秦淮,画舫笙歌,绕梁不绝。

    自打进了崇德宫,心情一直忐忑不安,生怕做错了说错了什么。

    听到褚太后问到了自己,赶忙放下玉碗,转过身面向褚太后,在座榻中伏地叩首道:“臣妾呼延珊,拜见太后!”

    “不必拘礼,在崇德宫里,就像自己府中一样,来,你站起身来,让我看看。”褚太后微笑着道。

    呼延珊赶忙站起身来,两手又不知放在哪里,下意识地抓住了垂着胸前的一缕卷曲长发搓了起来。

    具有匈奴、龟兹血统的呼延珊,肤白貌美大长腿,在建康还是极其罕见的,看得褚太后啧啧赞叹,“望儿在信中常常提及你,果然生得是一表人才,田孜,把骠国(魏晋时期的缅甸)进贡来的翡翠雪山取来,赐予阿珊。”

    田孜答应着,去了后殿。

    呼延珊赶忙摆手,又觉不妥,双手叉在腰间,屈膝施礼道:“不敢再受太后赏赐,太后赐臣妾封号,臣妾已是感激不尽。”

    “这是你应得的,你们一家救了望儿性命,也就是救了她们,”说着,褚太后指了王法慧、谢道韫和几个孩子,“没有你,哪有她们啊。”

    “太后……您言重了……”呼延珊淡蓝色的眸子里,泪光莹然。

    “坐下吧。”褚太后摆了摆手,又看向陈啸,和煦地笑了笑道:“啸儿,你父亲信中说你喜好舞剑,是吗?”

    “是的,太后,您要不要看看额舞剑?”陈啸一边大口喝着樱桃香薷饮,一边眨着淡蓝色大眼睛看向褚太后。

    呼延珊在旁低语斥道:“胡闹,啸儿,太后宫中不得动这些器件。”

    这时,田孜从后殿走了回来,双手捧着一件一尺多长,半尺多高,大山形状的翡翠。

    山峦叠嶂,十几个峰顶皆是透明冰种,下面则是绿、灰、褐色不等,跟西域雪山的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可谓是因材施艺,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

    就连王法慧、谢道韫这样的名门闺秀也不禁张大嘴巴,看呆了。

    呼延珊再次谢过了褚太后。

    褚太后看着陈啸道:“啸儿啊,你身体强壮,像极了你祖父,好,好,咳咳……咳咳……”

    说到这里,褚太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身后的小芳和田孜忙走过来,一个给她敲击后背,一个端起案几上的茶盏。

    “太后,您该歇息了……”小芳蹙着双眉,在她耳边轻声劝慰道。

    王法慧等人也吓了一跳,一时不知所措。

    良久,褚太后喘息稍定,在身旁的渣斗中吐了几口,然后接过田孜手里的茶水漱了漱口,吐了出来,脸色恢复了平常。

    她摆手示意田孜和小芳自己没什么不适,看向王法慧点了点头,伸出双手,眯着眼睛对她的两个女儿和蔼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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