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斌身子猛一颤,敏锐地嗅到了陈望话里似乎释放出可商量的味道,抬起头来,颤声道:“平北将军若能饶过老夫,有何条件尽管吩咐。”

    “本来不想饶过你,但看在翟辽的份上,饶你一命,以后若再犯我境内,定当杀之!”陈望冷冷地道。

    “是,是,小老儿再也不敢来了。”翟辽赶忙改了自称,体如筛糠,叩首道。

    陈望平静地道:“我军中伤亡有两千余人,家属需要抚恤,这笔钱你出!另,休书一封回去,命你族人将野王城让出,凑齐黄金八百斤留在城内;再有将掳掠人口全部遣散,并归还家产,待我派人前去接收后,再行放你。”

    原本抱定一死的翟辽,恍若重生,不住地叩首,喃喃地道:“小老儿定当遵从,定当遵从,定当遵从……”

    陈望向外挥了挥手,吩咐道:“带他下去用饭,严加看管起来,不必难为他。”

    “遵命!”两名骁骑营军兵躬身施礼,上前一人一边,提着捆在翟斌身上绳子将他提了起来,向堂外拖去。

    陈望再看向地上半跪半坐,神情恍惚的慕容凤,突然变了脸色,将案几上的砚台抓起,重重地向他身上扔了过去。

    正砸在慕容凤的肩膀上,疼得他惨叫了一声,身子后仰,倒在地上。

    陈望一脸铁青,厉声呵斥道:“是你!提议与翟斌偷袭许昌,抢我粮食对吧!”

    乱发遮住面庞的慕容凤强忍疼痛,艰难地从地上又坐了起来,抬头看着陈望,虚弱无力地道:“既然兵败被擒,唯求速死。”

    “呵呵,我闻氐秦右仆射权翼曾说你少年慷慨有才器,果然有些英雄气概嘛,”陈望冷笑道:“杀你如同拔一草芥耳。”

    然后挥手道:“给他松绑。”

    骁骑营军兵上前,给慕容凤松了绑。

    慕容凤揉着酸痛的胳膊,疑惑地问道:“此是何意?”

    “如果现在放你走,我想你一定会去邺城城外投奔慕容垂吧?”陈望盯着慕容凤的眼睛,恶狠狠地问道。

    “是……”慕容凤低下了头,不敢对视。

    一心赴死的人大都视死如归,但稍稍让他们感受一下可以活命的可能性,求生的本能顿起,内心那份执拗就大打了折扣。

    陈望怒气冲冲地拍案道:“好,我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下次再与兖州为敌,我定当将你五马分尸!”

    “可,可有何条件?”慕容凤将信将疑地问道。

    “你见了慕容垂,向他复述我的原话,”陈望边思忖着边接着道:“燕王与我父有旧,且当年曾助我谯郡解围。今后你我以黄河为界,互不侵犯,如燕王应允,找一闲暇时日,可在黄河之上盟约。”

    “就这些……”慕容凤还是不太敢相信,刚才的翟斌可是出了大血本,送上了野王城和黄金才得以活命,自己就捎带一句话?

    “滚滚滚,”陈望挥手厌烦地道:“走慢了我可能会后悔,你们这些鲜卑白虏,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王八羔子!快滚!”

    陈望想想古往今来,哪有攻灭敌国不但不杀皇室,而且还安排重要岗位,如慕容暐的尚书,慕容垂的冠军将军、京兆尹;有的还安排在地方上任执掌兵马的大员,如慕容评的范阳太守,慕容冲的平阳太守,慕容泓的北地郡长史等等。

    任由他们四万多慕容鲜卑族人在关中生活,并给与大量物资上的补助。

    历史上的君王只有苻坚做到了。

    这帮慕容鲜卑皇室成员非但不感恩戴德,而且无时无刻不把复国消灭氐秦作为首要任务。

    如今关中、关东遍地慕容族人竖起反旗,真是一帮复国狂魔啊!

    陈望早已给自己立下一个规矩,就是坚决不能跟慕容鲜卑人做朋友或者有交往。

    当然这些人中,慕容垂还算好一些。

    听闻淝水大败后,苻坚和窦冲两人从武平县走后,路遇并未参战的慕容垂,他手下有完整建制的三万人马。

    儿子们劝慕容垂杀掉苻坚,而慕容垂展现了一个政治家的宽大胸怀,将三万人马交于苻坚。

    护送他至洛阳后,才告辞说河北诸郡人心浮动,他前去安抚,并顺便到邺城祭拜祖庙。

    苻坚允之,慕容垂带着十几名子侄、随从得以去了荥阳,然后才脱离了氐秦政权自立。

    加之以前谯郡被王猛六十五万大军围困,是慕容垂从中帮助得以换掉王猛,最终一解谯郡之围。

    陈望对慕容垂还是颇有些敬重加感激之意。

    看着慕容凤双手吃力的撑着地面,慢慢站起身来,躬身一揖,嘴唇颤抖着道:“小人一定会将平北将军之言转告五叔父。”

    说完,转身踉跄着从大堂上走下去。

    陈望吩咐一名骁骑营亲兵道:“给他备一匹良驹,一些干粮,送他出城。”

    “是。”骁骑营亲兵领命,随着慕容凤出了大堂。

    卢嘏在旁躬身进言,“明公,慕容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且文武双全,胆识过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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