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贵不慌不忙,跑到了门口。

    只见门口有一名腰佩双铁尺,头顶缠棕帽,脚踩踏云靴的青年。

    身旁跟着一个麻衣的少年,还有一人跟着,没下雨却穿着蓑衣戴着斗笠。

    “沈武司、赵司农,有何贵干?”牛贵开门后,立刻认出了两人。

    “我昨日不是就说了,让尔等不要聚赌吗?”沈追问道。“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牛贵面色不变,倒也没否认:“都是小打小闹乡里乡亲的玩几手……您也不能管这么宽吧。”

    “那好啊,也请我进去玩几手。”

    “您说笑了,都是些泥腿子,怎敢和您玩。”

    “牛贵,你请不请我们进去?”赵兴问道,“现在我们进来,只是随便看看,要是请了令再进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事了。”

    赵兴和沈追,都有修为,且之前都没进过牛家,现在也需要牛贵这个主人,请进来,才能够进去。

    当然,如果沈追身上携带了县衙签发的斩字令和捕字令又不一样,是不必经过允许的。

    “好吧,两位大人请进。”牛贵见两人态度强硬,只能说了请进。

    无形的桎梏消失,赵兴和沈追跨入门槛,进了牛家大院。

    牛家是大户,田地很多,此时在堂外,还有许多稻客在小憩。也有些稻客领了工钱进去玩两把的。

    见到官差进来,也没人害怕,甚至还有些在小声嘀咕埋怨,影响了他们的手气。

    “大人,确实就是小玩两把……台面上没几个钱。”

    可牛贵还没说完,沈追突然抽出尺刀,一道光芒闪过,赌桌一分为二。

    “哗啦~”里面的铜币顿时掉了一地。

    牛贵脸色一变,被吓得不敢做声。

    他这桌子可是硬木制成的机关,没想到就这么隔空被劈开了。

    牛贵还以为赵兴和沈追只是寻常小吏,昨天的通知,他只当耳边风。

    现在这一看,这两人可不好惹啊。

    “带上赃款,自己去找镇上的武吏领罚吧。”沈追冷冷道。

    “是,小人认罚。”牛贵态度顿时就变了。

    沈追也没为难他,确实钱也不多,只够对牛贵除以罚金,还不用抓进去坐牢。

    至于其余赌客,例行询问一番让其散去就足以。

    “黄四郎呢?”

    “在那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睡梦中的黄四郎打了个激灵,睁开眼,顿时就看到了那煞星。

    他立刻就要从后面逃跑,可已经来不及了。

    “哼!你真是枉为人子!”沈追看着这人就来气,老爹老娘身体不好,一把年纪了都在田里干活,他却在这赌钱?

    连老娘的汤药钱都拿来赌,还是人吗?

    “沈武司,这是他输的。”牛贵小心翼翼的将钱退还。

    赵兴则是在询问那些堂外的陌生人。

    “他们是什么人?看着不像本村的。”

    安平镇不大,至于六组的户头就更少了,赵兴对哪些人是组上的也有个大概印象,毕竟之前他经常下来安平镇,只是小暑之后才来得少。

    “赵司农,这是我从三湾镇请来的稻客,这不是秋收了嘛。”牛贵陪着笑脸。他也认得赵兴,司农小吏下乡比武吏还勤快。

    稻客,就是流动到各地帮助地多的大户人家收割元稻的农民。

    “噢,叫什么名字?”赵兴随口指了指两个人。

    “小人陈德顺。”中年男子模样拱了拱手,他相貌平平,颧骨突出,手脚粗壮,腿上还有泥土。他指了指旁边黄皮桶腰,头顶包头巾的妇人:“这是贱内伍陈氏。”

    “见过大人。”妇人也拱了拱手。

    两人都挺符合稻客的象征,赵兴点了点头转向牛贵:

    “牛贵,以后少干这种坑人的事。”

    “是,是,再也不敢了。”牛贵点头哈腰,“我这就去领罚。”

    待赵兴、沈追、牛贵都走后,院墙内的中年男女眼神闪烁的盯着外面。

    “他就是赵兴?”

    “嗯。”陈德顺点头,淳朴的眼神也变得冷漠起来。

    “还挺俊。”妇人舔了舔嘴唇。“确实是丰神俊秀,气质不凡。”

    “你得四十二份灵秀,你也这样。”陈德顺哼道。

    “真希望能早点把他抓住带回去。”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淫邪,“最好多抓几个这般俊俏的,老娘可是憋了十几年了,路上定要好好爽爽。”

    “回去……”陈德顺眼中也露出一丝渴望,“如果能顺利回去,我也要好好补偿这十几年的光阴。”

    沈追押着牛贵去了村头,交给丰收节例行巡察的武吏交罚金,随后又很快返回。

    黄四郎被一阶草人带着去了田里,赵兴则是坐在马车上,有些心神不宁。

    “赵兄,你怎么了?”沈追看赵兴眉头紧皱,不由得问道。

    “有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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