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只笑了笑,倒是没生气,扶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才看向江意绵两人,认真道:“此次真是多亏你们了,不管是卫大将军,还是清南水灾,若不是你们在,怕是会出大事。”

    当初她从锦城府出发,理应更快到达清南,万万没想到路上遇袭,身边的侍卫差点全军覆没,若不是宋秉城的人来得及时,她怕是也凶多吉少。

    好在来了清南很快碰上了南卫兵,如此结伴而行,才少了不少危险。

    江意绵的视线落在谢钰和江清远身上,挑了挑眉,倒是没说什么。

    谢钰反倒是看向陆辞简,笑道:“你这次能认出我了吧,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能认出我哥,却认不出我,太绝情了。”

    亏她还以为这家伙对谁都绝情,但如今看来,属实是她想多了。

    这两次见面,陆辞简在江意绵身边可不是像对她一样绝情。

    江意绵一惊,听着这过于熟稔的话,只好奇地在两人身上逡巡。

    正想问个清楚,就听见陆辞简淡淡道:“先进去吧,你们赶路这么久,肯定累了。”

    江意绵只得作罢,心里却格外惊讶,一时间脑补了不少。

    又是两人青梅竹马,又是私定终身的,越想越是头疼,只有些闷闷不乐起来。

    陆辞简这家伙藏得倒是深,居然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和谢钰认识的事。

    似乎是察觉到江意绵心情不好,他只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她是我表姐。”

    江意绵一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陆辞简轻笑道:“这醋也吃啊,绵绵。”

    青年的唇瓣凑在她的耳边,两人靠得极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后,有些微微的痒。

    她只觉得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偏偏始作俑者还嫌不够似的,唇瓣轻轻檫过她的耳畔,低声道:“都说青梅抵不过天降,况且,我也没有青梅,只有绵绵。”

    江意绵脚步一顿,只觉得面皮发热,陆辞简却没事人似的,跟着众人进了衙门。

    她只觉得耳根像是着火一样滚烫,心里却有些不满,小声嘀咕道:“懂得倒是不少。”

    一行人刚进衙门,李通判就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满脸都是惊惶,“陆大人,不好了,周,周大人,死,死了。”

    陆辞简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李通判顺了口气,才连忙道:“不,不知道,衙门的人一进屋子,就发现倒在地上的周大人。”

    原本还想着从周是文那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谁曾想,这人直接死了。

    陆辞简只觉得不对。

    那会虽然混乱,但他也看得清楚,周是文早就随着人流躲去了屋子里,怎么会突然死了。

    他只道:“我去看看。”

    江意绵也觉得奇怪,对着众人点了点头,就随着陆辞简一同离开了。

    两人跟着李通判一路来到后院。

    空气里的血腥味比起刚才已经淡了很多,院子里混着血的积水也被清理过,一时间倒是看不出来一刻钟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东侧屋这会大敞着,周是文直挺挺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极大,胸口还有一个大窟窿,正往外渗着血迹。

    江意绵看着那熟悉的伤口,只道:“是西凉人的弯刀所伤。”

    伤口极大,里面的皮肉因着弯刀前的钩子被牵扯出来,瞧着有些吓人。

    陆辞简点了点头,看向张通判,“那些西凉人现在还有多少活着,有没有问出什么来?”

    李通判摇了摇头,“那些人只是听从首领的命令前来杀卫将军的,其他一概不知,那个和齐尚认识的首领也早就死了。”

    刚才南卫兵一出现,那些西凉人见势头不对,就要自杀,被南卫兵拦了下来,如今全都被关在衙门地牢里。

    那些人中会大晋话的不多,只能零星冒出几句,说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更别提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陆辞简盯着地上的人道:“先把尸体带走,盯紧齐尚,别让他死了。”

    眼下周是文死了,他们只能从齐尚那入手。

    李通判连忙应了声,吩咐人把周是文的尸体带走,才离开。

    见人离开,江意绵才道:“你怀疑周是文是西凉人杀的?”

    陆辞简摇了摇头,“不,那些西凉人的目标是卫靖海,不会管周是文的死活。”

    按理说周是文也只是个小小的知府,知道的只会比齐尚少,不会比他多。

    但偏偏没人对齐尚动手,反倒是先解决了周是文,实在蹊跷。

    江意绵想了会才道:“有没有可能动手之人是都察院或者工部和太医院的人?

    那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外面,谁会在意一个贪生怕死躲在屋里的周是文?”

    除了那些人,应当是没人有机会的。

    那会,她护着大家逃走,不少人都四处逃窜,躲进了屋子里。

    保不齐有人趁机摸进了周是文的屋子里杀了他,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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