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能顺利完成,少不了你的功劳啊,明日抵达京城,咱们痛快喝两杯。”

    有人立即把他拉开,走到一旁低声责备:“你存心给沈大人找不痛快?没见他心情不好?鲁国这一趟非他本意,等回了京城指不定得出什么事呢。”

    “能出什么事?”曹将军看了眼前头身影落寞的沈祎,不解:“我知道你说什么,不就是他娶了乌静公主?那有什么,一个公主而已还是破国公主,若要闹就一纸休书把她休了,沈大人这般年轻又立了大功回来,以后前途无量,京城大把贵女任他选。”

    “嘿——我说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要真如你说的这样,沈大人用得着这副模样?”

    “可事情已经发生还能如何?鲁国破灭,事已成定局。这世上不称心的事多得去了,只能让他想开点。”

    这时,不远处跑来一匹快马,马上之人一路询问:“敢问沈祎沈大人在何处?”

    其他人指了指方向,那人瞧见沈祎,立即赶过来。

    到了近前,他翻身下马:“沈大人,京城有您的急信。”

    沈祎接过来,一看,脸色大变。顾不得其他,夺过那人的马匹飞快跑了。

    “哎?”曹将军不解:“他着急做什么去?”

    众人看着沈祎匆匆离去的背影,皆摸不着头脑。

    这厢,沈祎一路策马狂奔,心头沉重而担忧。

    临走前他分明派人送乌静公主去了安州的,可府中来信乌静公主半路就返回了,眼下人就在京城。

    鲁国覆灭并非小事,消息想必早已传得满城皆知,他难以想象乌静听到会是什么反应。

    马蹄在崎岖的道路上加速奔驰,所过之处扬起大片尘土。沈祎紧紧握着缰绳,几乎要将其扯断,他目光焦急地盯着前方,祈祷一切还来得及。

    然而天不遂人愿,将近天黑时他赶到京城,未及停歇又立即奔向公主府。到了府邸门口,因勒马过急而猝不及防滚落下来。

    开门小厮见到他,很是诧异:“姑爷回来了?”

    沈祎问:“公主呢?”

    “公主不在府上。”

    “去哪了?”

    这时,乌静公主的贴身婢女海莎着急地寻过来,见到他欲言又止地停下。

    “你们公主呢?”沈祎问。

    “姑爷你......”海莎顿了下,声音带着哭腔:“奴婢也不知公主去哪了,此前说自个儿在园子里散步的,奴婢才走开没多久就不见了。”

    “小的想起来了......”这时,小厮挠头道:“小的听公主出门时说了些话。”

    “什么话?你快说!”沈祎急得大喝。

    小厮被吓得一跳,赶忙道:“公主说她许久没见过京城的花灯了,想去看看,可具体去哪看......小的就不晓得了。”

    看花灯.......

    沈祎的心紧紧揪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而生。

    当即,他又转身跑出门去。

    他沿着街道一路找,按着乌静平日最喜欢逛的地方都找了个遍,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心中的恐慌也越来越盛。

    “乌静?”他穿过拥挤的人群,大喊:“乌静你在哪?”

    周围路过的行人皆不明所以转头看过来,一个挑担的从身边走过不慎撞到他,沈祎踉跄了下。

    再抬眼时,却见不远处明月楼下集聚了很多人。

    他逮着个人问:“他们在看什么?”

    “哦,明月楼上有个姑娘,在那站半天了,看样子像是要跳楼。”

    轰地,浑身的血液直冲脑顶,有那么一刹那沈祎眼前发黑,脑子里一片空白。

    缓过来后,他立即往明月楼跑。

    明月楼是京城最高的一座楼,乃前朝设计的鼓楼,本朝后来改成了塔楼,专供赏灯之用,平日即便不是逢年过节也会燃着灯供夜间行人观赏。

    塔楼高且宏伟,塔尖直指苍穹,站在楼顶可俯瞰整个京城夜色。

    此时此刻,最顶层的栏杆旁站着个紫衣女子。她仰头靠着栏杆,像是在看屋檐下的灯笼,又像是在望着天上。

    沈祎跑到楼下时,见着这一幕心惊肉跳。

    “乌静!”他大喊。

    可风太大,楼太高,栏杆旁的女子根本没听到。她继续昂着脑袋,几乎半边身子探出栏杆外。

    人群发出唏嘘声,所有人都担心她会就这么掉下去。塔楼西面便是潍河,若这般落入河中必死无疑。

    沈祎挤开人群慌慌张张跑进明月楼,上楼梯时几度踩着自己的袍角而摔倒,连官帽掉落也不曾察觉。分明只是几层楼梯,却漫长得仿佛用尽力气跑完了一生。

    终于到达楼顶时,却听见一阵歌声清浅地传来:

    “格桑花,格桑花哟,我的郎君翻山过岭,我看见了他......”

    “我摘下一朵戴在头上,格桑花,格桑花哟,我的郎君回来了......”

    这是鲁国的歌谣,沈祎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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