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万人之上的皇帝。

    “陛下忘了我们此前商讨的策略?”沈元冀道:“裴家军勇猛无敌,我军若是硬碰硬必输无疑,只有将此战拖延,先耗其兵力再攻其不备方是良计。”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按着策略走吗?”梁锦羡道:“此前你说试探裴荇居的兵马也试探了,如今按计划诱战马发病也成功了,现在裴家军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此时不乘胜追击更待何时?”

    “陛下,这里是乔关,天险之地。”沈元冀劝道:“裴荇居向西而逃,西边却是一道峡谷。峡谷两侧丛山峻岭乃天然屏障,正有利于集中防御和攻击,若我们贸然闯入其中必定受阻,说不准还会损伤兵力。”

    他继续道:“裴荇居狡诈诡谲,他撤退如此快必定有所谋。所谓穷寇莫追,此时万万不可冲动啊陛下!”

    “沈将军的顾虑我当然明白,”梁锦羡阴冷道:“按我们此前的策略确实顺了些,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裴荇居身负重伤,军心不稳,是我们乘胜追击的时候。峡谷又如何?史书记载的峡谷战役以少胜多的比比皆是,今日裴荇居溃逃,乃大好时机,天助我也!”

    “陛下......”

    “好了!”梁锦羡挥手:“我等这天等了许久,别再劝我,眼下天时地利与人和时不我待。”

    “还是说,”他缓缓问:“沈将军隐退多年,再上战场害怕了?”

    “我——”沈元冀憋得脸红。

    他虽是昌国将领,可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并未亲自领兵作战过,尽管心中有疑,可仍旧没底气反驳梁锦羡。

    “沈元冀听命!”

    “末将在!”

    “我命你速速整军追击!”

    沈元冀停了下,咬牙领命:“是!”

    .

    这注定是一场惨烈的战役。

    当梁锦羡带兵兴冲冲追击到峡谷时,哪里还见着裴家军的身影?

    整个峡谷幽冷寂静,连一匹马的影子也无。风无声地穿过峭壁,带着丝丝凉意。乌鸦盘旋于半空低飞呱呱地叫着,仿佛幽咽的悲歌回荡在峡谷之中。

    这一幕,蓦地令人发慌。

    梁锦羡望着空荡的峡谷愣了会,一滴汗从额边缓慢落下,随即大喊:“撤!”

    可已经来不及了。

    残阳如血,硝烟弥漫,昌国士兵们绝望地哭喊、逃散,在裴家军势如破竹的勇猛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新昌国的旗帜残破不堪,被无数士兵踩踏,地上堆满了尸体,血染红了整座峡谷。

    梁锦羡望着这一切,开始意识到这场仗再也无法挽回。他长枪一挥,斩杀几个追上来的人,在西阊和西竺等人的护卫下,仓皇逃离。

    .

    昌国皇宫,薛罡带人匆匆寻到密室时,也愣了好大一会。

    “来迟一步!”他面露愁容:“这下不知该怎么跟裴荇居交代了。”

    忖了忖,他又问:“梁锦羡呢?可找到梁锦羡的踪迹?”

    梁锦羡在峡谷大败,裴家军一路冲进蜀州城,冲进昌国的皇宫。薛罡带着人寻了许久才寻到密室通道,然而却还是迟来了一步。

    “继续找!”他吩咐:“务必要在夕阳落山前找到。”

    .

    而这厢,梁锦羡带着庄绾一路往西狂奔,身后是梁锦羡不到一万人的残余军队。

    “梁锦羡,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庄绾扭头大喊:“你看看你身后疲惫的士兵,难道你想害死他们吗?”

    梁锦羡不语,他满目阴沉,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扶着庄绾,拼了命地往前奔。

    一路上,他们遇到逃命的百姓,那些百姓们见着军队,惶恐地在路边跪下来。其中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被挤掉下水沟,孩子哇哇大哭。

    得知是梁锦羡战败逃离,百姓们看向梁锦羡的目光宛若看仇敌。

    也不知这般跑了多久,直到天快擦黑,军队才停下来。

    停下的那一刻,梁锦羡从马上落下来摔在地上,众人蜂拥上去看他,却被他呵斥退避。

    他就那般躺在地上,像一具尸体似的一动不动。

    庄绾骑了一路马,腿脚打颤地爬下来,然后走过去。

    听闻动静,梁锦羡睁开半只眼睨她。

    “你很得意?”他开口。

    “我有什么得意的?”庄绾说:“你败给裴荇居我早就清楚。”

    “你为何笃定我会败给他?”梁锦羡坐起来。

    “因为......他是男主啊。”

    梁锦羡神色莫名,不明白这个男主是何意。他低笑了下,眼底的阴鸷敛去,反倒回到此前在京城时的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只不过此刻的梁锦羡不再似国公府世子那般矜贵,而是带着些落魄。

    “你要带我去哪?”庄绾看了看四周,到处荒凉,不远处高山连片,山顶还有积雪。

    “无论去哪,至少不能让裴荇居找到。”梁锦羡低低笑起来:“我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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