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女:“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没关系。”

    小婢女受宠若惊,赶忙磕了头才敢起身。

    “收拾收拾,你们都去歇息吧。”庄绾说。

    她独自沿着回廊走,天气闷热,但月色颇为皎洁。她站在阴暗处伸出手,看月光落在掌心上。

    过了会,突然叹气。

    也不知道裴荇居来了没。

    或许在路上了吧?从京城来蜀地快则十天,慢则半个月。算日子,应该快到了。

    她脑袋抵着廊柱,思绪如一团乱麻。须臾,倏地站直。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她现在人在皇宫,若是裴荇居来了蜀州估计也没办法联络她,得准备起来。

    想了想,她快步往回走,进殿换了身衣裳后打算去见梁锦羡。

    这厢,梁锦羡的殿内灯火幽暗,庭院四下安静。庄绾脚步些许迟疑,暗想,难道梁锦羡已经睡下了?

    正打算先回去明日再来,却突然听到脚步声从不远处而来,她立即躲进阴影中。

    对面回廊走过几个端着食盘的婢女,食盘里有两壶酒,还有几碟精美的小菜。很快,她们的身影进了内殿,没多久又鱼贯退出来。

    庄绾狐疑,大晚上的,梁锦羡还喝酒吃夜宵?

    但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劲,婢女们端的分明是两人份,梁锦羡一个人不可能吃得下那么多。

    思忖了会,庄绾轻手轻脚,沿着暗处的阴影摸过去。

    .

    殿内烛火摇曳,昏暗的光线映照在金色的墙壁和地毯上,长长的帷幕透出两个对坐的影子。

    梁锦羡跪坐于蒲团上,亲自提壶给对方斟酒:“这一路,文勒皇子辛苦了。”

    文勒皇子打量了他一会,笑起来:“孤竟没想到跟梁世子还能在这有一段缘分。”

    此前文勒在大曌行宫见过梁锦羡,彼时他还是个禁军小统领负责行宫安全。没想到才一年过去,梁锦羡摇身一变成了新昌国的国主。

    察觉梁锦羡这会儿目光微凉,他赶忙改口:“是我说错了话,您早已不是梁世子,而是昌国的皇帝。”

    他拿起酒杯:“孤自罚一杯。”

    梁锦羡薄唇勾着点不咸不淡的笑:“文勒皇子,梁某此前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这......”文勒皇子停下,面上迟疑:“你也清楚,我现在是关键时期,兴许明年就能当上储君,这个时候我还需大曌的支持。”

    梁锦羡不紧不慢地给他续了杯酒:“我并非为难你,此事利弊就在眼前。”

    “恐怕你心中也清楚,大曌皇上助你当上储君为的是什么,李瑾煜野心勃勃又岂会是那等好善乐施之辈?梁家累累功勋也逃不过他卸磨杀驴,你不会真以为李瑾煜助你只是为了跟你鲁国交好吧?”

    一席话,令文勒皇子脸色变了变。

    他不是真的傻,大曌皇帝的谋算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当时他实在没得选择才跟大曌交易,之后抱着侥幸的心理,妄图等他夺得皇位后,李瑾煜会看在他还算听话的份上不动鲁国。

    可这点侥幸的心理被梁锦羡戳破,他脸色难看。

    “你与李瑾煜合谋无异于与虎谋皮。”梁锦羡直接道:“待你登上皇位之日,便是你破国之时。”

    “你胡说!”文勒皇子目光直直地盯着梁锦羡。

    可他终归是个软弱的皇子,从小养在贵妃膝下被皇恩雨露宠惯了,即便有野心却没有撑得起野心的能力。

    他与梁锦羡对峙了会,最终在梁锦羡看穿一切且强势的目光中,气馁地败下阵来。

    “其实......你说得不无道理。”他道:“我一开始就知大曌的意图,但我别无选择。”

    鲁国君主病重,皇子斗争激烈,他母妃虽得宠却无庞大的娘家支撑,只能远走他国令求生路。为此,还不惜让心爱的妹妹嫁给个身份低微的臣子。

    这些屈辱他默默咽下,想着待他登上皇位一切都会好的。

    可就在不久前,他收到妹妹写来的信。信中直言她想和离归家,说她跟驸马并无夫妻情意,甚至未曾圆房。

    一个低微的臣子而已,居然也敢如此欺辱他鲁国的公主,欺辱他的妹妹,可见大曌是多么不将他鲁国看在眼里。

    而他疼爱的妹妹,因他遭受这般羞辱,他心如刀绞。

    想到这些,文勒皇子眼里盛满怒气。

    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他端起酒盏一口饮尽:“好!我同意你的提议,只是此事不宜声张。”

    “自然。”梁锦羡满意地饮了口酒:“文勒皇子还需大曌助力,我当然不会让咱们的计划泄露出去。”

    “你说吧,要我怎么做?”文勒皇子问。

    “倒也不难......”梁锦羡道:“听闻鲁国的马精良健硕,大曌战马无一不出自鲁国牧场。”

    “既如此......”他低声道:“我要你在今年进贡的战马动些手脚,供一批病马给大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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