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村长媳妇儿实际上听见闺女说啥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史珍珠面红耳赤,脸上是小女儿的娇羞,“妈~快回去吧,在等着了。”

    谁的名字,她都不好意思说。

    手巧的大闺女娘一看史珍珠这模样,就忍不住打趣,“哟,这就心疼上啦?叫他多等会儿咋啦?”

    蒋五星在村长家住那两天,街坊四邻都知道。

    扭头大娘还冲村长媳妇儿笑着道:“搁咱们那会儿,娃都能生了!”

    到底顾及着闺女脸皮薄,村长媳妇没改好的衣裳都没拿,先领着史珍珠回了家。

    小冤种和五星俩人已经把小洋车上的东西都搬了下来,米、白糖、罐头搁在厨房小桌上,油挨着小桌在地上。

    史珍珠拉着母亲小跑回来的时候,小冤种和五星正一左一右蹲在弟弟旁边,看院儿里土坑埋的白萝卜呢。

    “放外头没几天就没水汽了,在土里还能多留些时。”

    地窖里密封不好,都烂掉了,还不如不费那个功夫,就栽土里都围起来呢。

    小冤种赶紧站起来喊人,“娘,新年好!给您和伯(口语bai)拜年啦!”

    叫‘娘’显得亲,少一个‘大’字就感觉不一样。

    这边儿习惯是比自己父母小的长辈喊‘叔婶儿’,年龄稍大的男人喊‘伯伯’女人叫‘大娘’。

    像小冤种这种嘴甜的,省略直接喊一个字。

    就好比很多小孩儿小时候会奶呼呼叫叠字‘爸爸妈妈’,到了一定年龄,就成了单字‘爸妈’。

    姥,奶,小冤种从来都是这样喊的。

    村长媳妇儿当即满脸堆笑,“好好,都好~”

    再看眼果真跟老头子说的一样,不像村里人的五星,村长媳妇儿有些手足无措道:“你伯去大队了,我这就叫珍珠去喊他回来。”

    顶梁柱没在家,都不知道该咋招待他们。

    意识到给史家人带来不方便了,五星对村长媳妇道:“我们没什么事,就是老长时间没过来,挺失礼的,给您和伯父拜个年。”

    看眼史珍珠,五星又道:“没有提前说,是我的不是。”

    这给村长媳妇儿又惊又喜的,啥都表现在了脸上,“说的这叫啥话。”

    一边示意史珍珠去搬小椅,“快坐快坐,晌午别走,就在家里吃饭。”说话功夫,村长媳妇就去拽围腰,笑对着小冤种,“要不然你爸妈下年都不叫你们来了,还当我们不接亲戚呢!”

    余光扫到小桌上的东西,村长媳妇儿又看了眼,确定是啥之后,朝着五星和小冤种道:“下回来,可不兴拿这么多东西了,来家里吃个饭,哪儿用得着这么客气?”

    一直没言语的史珍珠悄悄拉了下母亲的衣角,没敢说话,却啥都表现在了低头垂眸的羞涩里头。

    村长媳妇儿当即笑呵呵道:“看我,光顾着自己说话,你们别在这里站着了,领着小娃娃去外头耍。珍珠,你领着他们去外头耍。”

    母亲这话一出口,史珍珠更脸红了,“妈~”

    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觉得——母亲比她还激动,过分嘴碎了些。

    女婿上门,按理说这些东西是该拿的,走的时候回礼就是。

    下回不兴拿怎么多,那不就当不成……

    越想心里越滚烫,史珍珠都想躲起来。

    可是她又舍不得就这么走,母亲一个人也应付不来。

    小冤种是个有眼色的,“临临,你想上茅房?”

    栾·有很多问号·粮临,“(t; 史珍珠赶紧给他指路。

    厨房里剩下蒋五星和村长媳妇儿,他主动开口,“我能干点啥,您跟我说。”

    许是高兴过头了,也或者是猛地想通了,村长媳妇儿‘哈哈’笑开,“你去叫珍珠到门口借俩板凳,再拿点小孩儿玩儿的过来。你跟她说,她知道!”

    门口有跟栾粮临差不多大的小家伙,有家里大人给做的弹弓,还有用纸叠的手枪,正是小男娃稀罕的时候。

    五星应了声,到院儿里找史珍珠。

    史珍珠忙着给栾粮临拿纸呢,从他跟前跑过去的时候,那眼皮子的活动可多了。

    想看又不太敢看。

    小冤种似懂非懂,哄着栾粮临,“咱这是在别人家做客,规矩点,甭给你星哥丢脸。”

    栾粮临,“啊!”

    反正回应了,也不知道他哥听懂了没有。

    这一趟,没有明着说啥,却好像又表示了啥。

    村长媳妇儿去还小椅的时候,拐弯抹角的把五星拿的东西念叨了一遍。

    “哎哟,快别说了,啥也不叫拿,啥也不叫准备,来就来,还非带那么多东西,白花花的白糖,我就没见过那么匀称那么好的。还有那面,也不知道咋打的,又白又细腻,跟雪似的!还有那罐头,那油……”

    有人就给村长媳妇儿出主意,“趁着还没走多远,赶紧把亲事给他们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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