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曹县丞来了。”

    自那日回衙后过了两天,曹大为寻上陆远,同后者汇报着‘刺官案’的进展。

    犯人‘毫无疑问’的抓到了。

    “县尊要不要亲往一审?”

    曹大为的提议被陆远直接拒绝:“这事,曹县丞替本官办了便罢。”

    “是。”曹大为面露微笑,对陆远的‘懂事’那是相当满意,应下来后却是不走,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陆远于是冲着陆林挥手,后者识趣离开并掩上房门。

    “曹县丞还有事?”

    “事事都瞒不住县尊。”曹大为奉承一句,继而道明自己的真实来意:“这两日下官在城中偶然听到了些许不好的风言。”

    陆远哦了一声:“什么风言?”

    “有无知之人谣传,说咱们县衙的邓班头,似乎还和一些贼人暗有勾结。”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陆远看向曹大为:“有证据吗?”

    曹大为遂自袖袋中取出一道本来:“昨日,城中几家酒楼遭了地痞打砸,案子报到官府,邓班头却是慢吞吞的处置,任由闹事的地痞流氓从容脱身,百姓议论纷纷,都说这伙闹事的地痞,是因为有了邓班头在背后撑腰这才敢如此放肆,人言可畏,下官想,是不是应该找邓班头问清缘由?”

    这胡彪办事还挺利索。

    陆远心知肚明,可却不能给曹大为知晓去,因此便颔首:“还有这事?那是要问个清楚,这样吧,明日本官亲自出面,当堂问话。”

    曹大为于是起身,作揖告退。

    等到曹大为走远之后,陆远这才起身走向书桌,挥洒间书信一封唤来陆林。

    “今天晚上出后门,给邓班头送过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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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陆远升堂点卯,县衙官吏各个不落悉数到齐。

    望着堂下两列官吏,陆远竟然恍惚间有种电视剧中,皇帝上朝的味道?

    饮下一口热茶润罢嗓子,这才开口。

    “今日本官升堂,并非为了狱讼之事,而是昨日曹县丞找到本官,和本官说,这两天城内风言四起,事关邓班头。”

    陆远目光扫向邓连三,开口点了名字:“邓班头。”

    “卑职在。”

    “风言谣传,你和城中的地痞流氓暗中勾结,纵容他们在城中为非作歹,此事有否?”

    邓连三不假思索:“县尊明鉴,此乃无中生有。”

    “怎么能说是无中生有呢。”曹大为站了出来:“前日,有城中流氓胡彪之辈纠众六十余人惹是生非,打砸沿街商铺十余家,致九人受伤,此事有否?”

    “有。”

    “那邓班头为何迟迟不派人捉拿胡彪。”

    “谁说的?”

    一向沉默寡言的邓连三此刻竟也同曹大为针锋相对起来:“昨夜,卑职已经将胡彪锁拿归案,此刻就在县衙监牢内严加看管。”

    曹大为先是一怔,随后立马接话呵呵一笑:“如此,那看来坊间相传只是风言了,既如此,就请将嫌犯带上来吧。”

    这曹大为,口风倒是改的很快。

    邓连三冷视一眼,也懒得同其计较,当下命人去监牢将胡彪带上堂来。

    “小民胡彪叩见知县大人。”

    这胡彪也是个妙人,甫一上堂叩过头罢便率先叫起冤来:“大人,小民冤枉啊。”

    一句冤枉让刚打算开口的曹大为语塞起来。

    你叫哪门子冤?

    “啪!”

    惊堂木响,陆远的声音紧随其后:“大胆青皮,你纵凶市井,狂悖不法,竟还敢妄言冤枉,若是满嘴胡言,可知国法无情,本官不会轻饶了你。”

    胡彪叩首如捣蒜:“小民哪敢欺瞒大人,只是小民确系冤枉,前日小民与三两好友小聚,喝了些酒后去到那赌坊里耍上几手,中途发生了口角,结果就遭到赌坊中打手的殴打,小民挨了打总不能不还手吧,结果一还手,那赌坊里的打手反倒去报了官,诬陷小民酗酒闹事,小民冤枉啊。”

    陆远不为所动,继续追问:“既然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为什么前日之事伱不报官,反倒是逃离了现场,另外,曹县丞言你纠众六十余人,这又如何解释?”

    “万万没有啊大人。”胡彪委屈到流泪:“小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人,说不得是那赌坊老板的仇家,小民听说那赌坊倚仗背后有衙门的老爷撑腰,平日里放贷害民,多少人家因此家破人亡,卖儿卖女,如此之地,有些仇家不是很正常嘛,至于小民为何要逃,小民酒醉,是被友人带离的现场,并非畏罪逃遁。”

    “大胆刁民!”曹大为腾一下恼怒起来,指着胡彪严厉喝骂:“你满口谎言,且胆敢诬陷衙门,左右来啊,掌嘴四十。”

    几名皂班衙役走出,就要对胡彪动刑,还是陆远开口。

    “诶~”

    一句拖着腔调的诶,让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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