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苦笑着如此说罢,话锋一转谈及幽州:“其实本王也没什么雄心壮志,这幽州若是没有鞑子犯边,如您所说天高皇帝远,待着还真挺好的!可偏偏鞑子可恨,不让本王如愿!这才刚清醒过来几天啊?他们就来凑热闹!那本王能怎么办?只有打!

    狠狠地打!把他们打疼,打服!打到有一天,本王的名字,在草原上能治婴儿夜啼!到那个时候,本王或许才能当个如您这般的逍遥王爷吧?”

    “嚯?听你这口吻,倒是有些雄心壮志!”赵衍听得入了神,赵庆的这番话,他听着也倍感提气,“不过好大侄儿啊,你有没有想过另一条道路?”

    “哦?还请王叔明示!”

    “糊涂啊!”赵衍鼓作气恼,指了指赵庆的幽王府:“你幽王府如今节制幽州全境官兵,又有幽州兵杖局自产自足,甚至在本王看来,你幽州军的军备质量,已经赶超了大魏朝全境兵卒,哪怕是最为精锐的京营,亦或者禁军!

    在本王看来,你的幽州防御计划非常成功,鞑子若不能速战速决,就会因为缺少补给辎重,陷入举步维艰的境地!

    而你应该提前安排了乡村坚壁清野,他们就连抢,恐怕都没地方去抢!

    这种情况下,鞑子退兵只是时间问题,而且鞑子退兵之后,你幽州全境兵卒伤亡不会太严重!

    到那个时候,以你和幽州关余姜波的香火情分,佯装犒劳探视前往幽州关,他应是不会起疑,届时……”

    “王叔可是想说,届时本王便能提携刚刚获胜正士气如虹的幽州军南下,横跨幽州关刀戈直逼京都城下?”赵庆打断了赵衍的话。

    赵衍倒也坦然,毫不做作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到那时候,那宝座皇兄坐得,你为何坐不得?这几日,本王在你幽王府待得自在舒坦,也是把你当成了真正的子侄看待,不然,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本王可不敢跟你乱说的!”

    “王叔慎言!这种话以后切莫要说了,今天本王只当是什么都没听到,你我叔侄二人不过是喝喝酒聊聊天,明日一早便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赵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感觉赵衍这番话,十有八九就是得了父皇的授意,跑来试探自己来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不开窍呢?”赵衍仿佛很着急:“你想想看,隔壁肃王你应该跟他打过交道吧?那小子我最清楚不过了!他的野心是我们兄弟几个里最大,最野的!小小一个肃州可绝对满足不了他!他会惦记你的幽州,惦记十三哥的鲁州,惦记京都,惦记那个宝座,惦记这泱泱天……”

    “噗……”赵庆忽然笑了。

    赵衍一愣,左思右想没整明白自己这一顿激情澎湃的演讲词,哪儿有什么狗屁笑点?

    “王叔,你可是想说泱泱天下?”

    赵庆这会儿酒意占了九成,最后的一丝理智随时可能失守。

    “嗯呐!本王正是要说……”

    “狗屁的天下!还泱泱?不嫌丢人?丢人丢到祖宗跟前去了!”

    赵庆再度打断了赵衍的话,怒而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凉亭外抬头看天:“王叔你来看呐!看到天上最亮的那几颗星星了吗?那是太祖,太宗,仁宗他们在看着我们,在骂骂咧咧嚷嚷着不肖子孙呢!”

    “嘿?我说你这发的什么邪火?怎么还扯到老祖宗们身上去了?”赵衍属实费解,没整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引来赵庆如此怒意。

    “邪火?哼!王叔你可去过南方走动?江南一带,或是沿海城镇?”赵庆开口问道。

    “自然是去过的!”赵衍略加思索:“较之北方,南方属实富庶得多!满街都是小商贩兜售各式商品吃食,街上行走的人群里,身着绫罗绸缎者足有七成往上!那沿海城市更是如此,咱大魏朝每年赋税,江南和沿海承担了怕有六七成开外!”

    “是啊,王叔看到了富庶,看到了江南和沿海是赋税的中流砥柱,可唯独没看到饥民和滔天祸端啊!”赵庆冷笑着,语速越发的快:“王叔,幽州之围解开后,本王建议你去一趟江南的乡下,看看种桑麻养罗蚕的乡下,看看打舢板织海网,从风浪里捞鱼却极少吃到鱼肉的渔民们!

    看过这些后,若是王叔还有心情,可以再去晋州,豫州和鲁州好好看看!看看饥肠辘辘种了一年地,家中却年年有人饿死,还仍需承担赋税的农村佃户!

    看看盆满钵满满嘴流油的世家豪绅!

    再回到皇城根儿,看看城外被皇庒兼并了土地,已经变得不能称之为人的农户们!

    那个时候,你回头再看魏史!

    你看看太祖起事之前的世道,是否与你所见基本无二?!

    而这,便是王叔你口里的泱泱天下!

    别说本王没那个心思,就算有那个心思,眼下的大魏朝天下,这个烂摊子……

    王叔啊王叔,本王不是圣人,做不到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豪情壮志!

    本王也不是什么神人,能一挥手,治好了二百年遗留下来的体制弊病,让这个已经千疮百孔,随时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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