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的怪叫声。

    经年累月的腐叶和枯枝堆积在这里,层层叠叠的动物尸骨腐烂在这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早已被深深的沼泽所覆盖,粘稠的混合液体还在不断蠕动着,冒出一个个绿色的气泡,随着气泡破裂,沼泽中诞生的瘴气也就此弥漫在空气中。

    “这些瘴气只怕都有剧毒,注意以气护体,御剑低空飞行。”

    在青崖的提醒之后,两人分别调动灵力围绕着自己形成了一圈薄薄的防护层,保持着离地十余尺的高度继续往沼泽伸出飞去。

    越往深处走,瘴气的浓度也就越大,肉眼的能见度也越来越低,有时候快要撞上一颗参天大树的前一秒青崖方能看到它。

    见此,青崖再次将鍉针的灵力外放至方圆十里的范围,附近的地形事物就像经过了扫描一般浮现在青崖的脑海当中。

    “这里视野太差了,我在前方带路,你贴紧我。”

    灵木樨再次甩出一条白色的细线缠绕在青崖的手臂上,这一次她没有系得很紧,反而是让自己靠得青崖很近,两人的手臂几乎都贴在一起了。

    “现在距离那人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之余,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这里,希望不要扑了个空才好。”

    青崖这般念叨着,一边不断地躲闪开随时会出现在眼前的障碍,突然一阵破空之声从右前方呼啸而来,青崖顿时停下了步伐,眼疾手快得一把拉着灵木樨的胳膊一同向后退去。

    眼见一道漆黑的剑光正从自己的眼前划过,随后才是一阵兵刃相接的声音传来,看来对峙在此时的正魔双方还未离开。

    一片瘴气之中集中了约有两百余人,恰好呈对峙之列分布,双方人数大致相等,刚靠近他们到时候,青崖便发现了天陨同门的身影。

    除却天陨弟子之外,还有另外两拨人的人数较多,其中一批人的服装样式看起来倒是和月夕颜的有些相似,看来他们便是映雪宫的弟子了。

    而另一波人的服饰皆以红白配色为主,其中每个人的身上更是纹有火焰图腾,想来他们便是位于西南之地的天火成弟子。

    余下的大多是一些小门派的弟子或是一些散修,他们没有绝对的立场,有些站在正道弟子这边,有些站在对面,有些则是两边都不站,离得远远的却又不肯真正离开,看样子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双方似乎是采用了派出代表一一对决的方式来决定胜负,想来也是,若是在这片沼泽之中来上一场两百余人的大混战,那么来年参加五方大会的恐怕没多少人了。

    此时位于中央的战斗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一名映雪宫的弟子手持一把冰扇,从容自若地挥出一面面冰墙,将对方的所有攻势完全隔绝在外,不时地还从扇骨之中射出一根根近乎透明的冰棱,对方功守相顾不及,时常是刚砍出一道剑气还没来得及收招肩膀处便已经钉上了一根冰棱。

    那人手持一柄赤色大剑,搭配着他高大的身躯倒也算融洽,在一次次进攻之下发现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摸到,那人不由得越打越急。

    “喝啊……”

    突然那人提起大剑朝着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地划了一剑,他的手臂上顿时血流如注,可就在此时从他身上喷洒出的鲜血没有溅落到地面上,反而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牵引着围绕着他的身体不断旋转。

    渐渐地,血液化成的细流在他身前凝聚成一个斧头的图案,只见一阵血光闪过,这血之巨斧便深深地刻印在了他的体表。

    而那人也像是突然获得了巨大的力量一般,浑身的肌肉顿时变得具有爆炸性的冲击之感,而他的眼中也不见了黑白,只有一片血色。

    “这位师弟小心,这是血宗独有的秘法,以自身鲜血作为代价来换取身体机能的暂时提升,在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和他硬拼,注意避战,把它的强盛状态拖过去。”

    青崖认得那位出言提醒的师兄,那是一位来自天权峰的弟子,论辈分应该比青崖高上两届,一身修为也是实打实得来到了金丹七重。天权峰弟子精通百家之长,此时更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血宗的奥秘。

    而此时红了眼的血宗弟子已是陷入了狂暴状态,那一柄巨剑在他手中像是匕首一般挥洒自如,漆黑的剑气一道接着一道密不透风地向那映雪宫弟子飞去。

    正当他挥出一面冰墙想要抵挡袭来的剑气之时,却发现此刻自己凝成的冰墙竟然在剑气一击之下便已破碎,不得已,他只能再次连续挥出三道三道冰墙,这才堪堪把剑气挡了下来。

    青崖在一旁观摩着他们的对决,不仅也对着血宗秘术感到惊奇,无需服用任何丹药竟能将自身的力量,速度和肉身强度全部上涨一个阶层,当真有几分独到之处。

    就是不知这样的状态能够维持多长时间,会不会是以自身原本的势力来决定这种狂暴状态维持的时间呢?

    天下道法万千,在柳白鹿长时间的熏陶下,青崖已经养成了看到一种新的武学便免不了想要对其观摩分析的习惯,若是有机会能学上几招更是再好不过,不过像这样先要自残的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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