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了一个顶天立地的魁梧背影。

    “我已散尽武道感悟与仙人之体,我没有武痴那般本事能再凝聚出一颗武道之心,只希望能为我武道多留下一些种子。宗华,高蝉露,后面就拜托你们了。”

    两仙不言,抱拳相送。武圣慷慨而歌,步入九天云霄。

    穿过层层云霭,武圣第二次驻足,是在一座隐藏于青天云海中的竹楼前。竹楼秀雅,此地清净,有人于此练武千年,视白云为敌,以苍天为垛。

    武圣没有踏进这座竹楼,在那篱笆栅栏外轻轻唤了一声,“吾囿。”

    “在的。”

    还没有看见人的影子,就先听见一声冷淡的回应。竹楼的大门被推开,里面走出了一个上衣白底青花纹短袄,下穿同底色长裤的女子,双手抱于胸前,隔着屋前小院与武圣相望。

    看着重拾中年相貌的武圣,吾囿那淡如水中浅墨的秀眉略微靠近了几分。迎着他那和蔼的微笑,吾囿叹了一口气,转身就想走。

    “我来了,你还想走吗?”武圣双手搭在篱笆上,却没有想要进入的意思。

    “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吗?”半张脸藏进竹屋阴影中的吾囿侧过半个身子,依靠着门扉苦笑一声:“武道动荡,我这半步仙人的本事恐怕也要受到影响。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我赢不了武魁奇,陆仙仙人没差别。”

    话音刚落,吾囿便扭头就走,丝毫不顾及那个命不久矣的恩师还在门口等着她。在那竹门即将关闭的一瞬间,武圣的的声音再度传来,止住了吾囿的脚步。

    “武魁奇死了很多年了,你还想把自己关到什么时候?你就那么接受不了她逝去的事实吗?还是接受不了那一场分不出胜负的比试呢?”

    “我已经放下……”

    “那你就走出这个院子给我看啊!”

    听着背后近在咫尺的声音,吾囿下意识地想要关门躲进竹楼,可一双大手却牢牢地摁住了竹门,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辨的掌纹。自武魁奇死后,吾囿画地为牢以来,这还是武圣第一次闯入这间竹楼。

    阳光洒金,拉着武圣的影子投入屋内。竹屋内一览无余,一个打坐的蒲团,一张竹床,一地酒壶,还有一张早已泛黄的画卷,画卷之上的人一如当年那般意气风发。

    吾囿躲在师傅的影子下面,始终不敢回头。她也不敢向前看,不敢直视那个压了自己一辈子的女人,哪怕她只是一幅画卷。对于她来说,她失去了一个一直在追逐的影子,失去了这辈子唯一的动力。

    她只能把头深深地埋在地下,将自己困在这片云海,将自己的心沉溺在酒水之中,扬言要以拳脚破天地,扬言要超越武魁奇,却在这里颓废了近千年。

    “吾囿,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躲到我死,行了吧!”吾囿歇斯底里地向武圣吼道,叫喊着想要把他退出竹楼。可无论她如何努力,武圣都没有后退分毫,如同一座高山挡在了她面前。

    “师傅!别再劝我了,武魁奇不在了啊!我的武心已经沉寂太久了!我被她压了一辈子啊!也和她争了一辈子了!可她不在了,我找不到努力的方向了!我的仙根已经碎了,我已经成不了仙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为什么啊!”

    吾囿不是她的本名,这个喜欢穿青花纹的女子,有一个和她的爱好一样美丽的名字。但自从武魁奇跌境老死后,她就改名叫吾囿了。

    武魁奇困住了她,她也困住了自己。

    “出岫……”武圣看着自己唯一的徒弟,看着这个躲在自己影子下不断抽噎的徒弟,放下了死死抵住竹门的手。久违地摸了摸她的头后,武圣径直走向了那幅困住她的画像。

    撕拉——

    阳光透过狭小的门扉,洒在那个本应该叫出岫的女子脸上。她呆呆地看着如同蝴蝶一般纷飞在屋内的画像,心中有什么好像一起碎了。武圣像个父亲一样拉起了她,替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衫,语重心长地说道:

    “吾囿死了,出岫回来了。你走不出的那一步,师傅来推你一把。但这是师傅最后一次帮你了。”

    出岫的神志还不清醒,她望着散落一地的画像出了神,甚至忽略了在一旁的武圣。

    他知道,要让她走出来还需要一点时间。武圣的时间不多了,但出岫还有的是。在那个自己不在的未来中,一个吾囿是撑不了武道大梁的,他知道自己有些自私,自私地杀了吾囿,放出了出岫。

    哪怕出岫还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那个武魁奇和他都已经不在了的世界。

    “徒弟,对不起了……”

    最后一句道歉,伴随着云上的寒风一同刮进了竹屋之中。出岫想要拼起那幅被撕碎的画,可她又没有勇气去拾起它,只能任由它们被寒风裹挟,消失在云海之中。

    她蓦然抬起头,惊觉整个竹屋亮堂了不少。武圣在走之前,为她开了两扇窗户,但因为手头材料有限,都还没糊上窗户纸。

    不过谁在乎呢?

    又处理完了一件遗憾,武圣最后再看一眼自己的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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