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韩贼曹就将他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不由得露出一丝淫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拍了拍项凌云的肩膀,贱兮兮地努了努嘴道:“那你来晚了,现在已经过了午膳了,她们早就走了。”

    失望的神情再次攀上项凌云的脸,命运好似就爱跟他开玩笑,刚给他一点希望,又无情掐灭了。对他来说,见不到燕双飞,那在外逗留还有什么意思呢?他甚至都没有道一声谢,就在失魂落魄中默默地回头牵马,准备打道回府。

    韩贼曹看着他落魄的背影,以为他是欲火难耐一时无处发泄,便好心提醒道:“项少爷,如果要见天凤楼的姑娘,你得午时和酉时来,最近她们换地方了,就在以前的金刚像那边。”

    “哦……”项凌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也不再像先前一般意气风发,骑着白马荡悠悠地离开了。韩贼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便继续带着属下巡街去了。

    不再疾驰的白马得以让项凌云能够看清南市街道两侧如今的风景:在路温舒的治理、合欢宗的支持以及南市百姓的鼎力相助之下,总算没有出现饿殍遍地的悲惨景象,他能看见的只有街道两侧林立的帐篷。

    据说为了赶制十万人次的帐篷,织造司加班加点这几天彻夜不眠,才堪堪满足了一半的量,优先派发给了伤员、老人、女子和孩童,虽然还有很多灾民目前只能露天席地而眠,但已经很了不起了。

    或许有人问为什么不把灾民接到家里去,临淮百万人口,每家每户支援一点,难道容不下十万灾民吗?莫不是路温舒太守区别对待?

    但这已经是路温舒能做到的最好了。

    无论他再怎么善良,他始终都是临淮郡的太守,要把临淮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这次他选择接纳灾民,本来就已经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了,更不要谈什么让百姓大开家门接纳灾民了,毕竟他们也要生活不是?

    灾民要活,临淮百姓也要活,光是提供物资一事,城中百姓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路温舒很感谢临淮有这么一群明事理的百姓,在如此重要的时候能出手相助,他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项凌云心事重重地骑在马背上,此时午时已过,未时未到,还留有很多摊位在发放食物。多是以白粥为主,不算稠,但填肚子绝对是够了,条件好一点会有一大缸子咸菜。灾民就抱着个碗坐在路边喝着,刺溜刺溜声不断,让人心烦意乱。

    乡绅们虽然不是全都支持太守的决策,但面子还是要的,况且赈灾也是一件大功德,对于他们而言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几家在临淮城里说得上话的大家族纷纷在南市支起了各自的摊子,一场没有硝烟的攀比也在悄无声息中展开。

    这其中,项凌云就看到了自己家的队伍,巨大的一个“项”字迎风飘扬,和其他摊子相比,项家的摊子不仅占地更大,就连粥也更浓稠些,所以在此排队的人也是最多的。即使如今午膳时间已经过去,还是有不少人在等着。

    “……重死了,帮我提一会儿。”

    “诶!好嘞。”

    他继续低沉之时,一男一女结伴而行,与慢行的白马擦肩而过。女子一身粗布麻衣,在人群中毫不起眼,提着两个半人高粥桶,看着有些吃力。与她同行的是一个腰挎双剑的青年,痞气很重,一脸谄媚地接过了女子手中的桶。

    项凌云听着两人间的交流,只觉得那个女子的声音很熟悉,鬼使神差之下他回过头,看到了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背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赶紧勒紧缰绳,翻身下马,叫住了那个女子。

    “这位小姐请留步!”

    可当眼前之人带着疑惑扭头之时,项凌云又一次感到了失望——眼前的女子不是燕双飞。她很漂亮,是那种百里挑一的漂亮,但还远不如燕双飞。

    “有事吗?”她上下打量了项凌云一番,问道。

    “没事……认错人了。”

    “哦。”

    阿依古丽闻言扭头就走,不再停留。看着她转身带起的一片风情,宛如舞蹈一般的姿态再次勾起了深藏的记忆,项凌云再次出声叫住了她:“姑娘稍等!”

    “又怎么了?”她有些有点不耐烦了。

    看着眼前之人似嗔非嗔的一双倒柳眉,项凌云感觉自己的魂也跟着她眼角中的风情,一起被勾走了。冥冥之中他找回了风流的本性,壮着胆子道:“姑娘可愿意与小生共度……”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求生的本能让他止住了调戏的话语,硬生生将没说出的字眼给憋了回去,就这么张大嘴巴呆呆地盯着阿依古丽。

    见到他识趣地闭了嘴,藏住半个身位的魏无患放下了抚在剑柄的手,问柳回鞘,他重新提起粥桶,换上先前那副谄媚的样子,跟在了扭头离开的阿依古丽身后。

    直到两人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呆愣良久的项凌云才回过神来。明明方才的女子与燕双飞并不一样,但他还是不自觉地将她们俩放在脑海中一起比对。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见到那个女子时会那么激动。

    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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