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厚也有瓶子套不下的时候,加固玻璃的本事再强也不能和钻石相比。外物终究是有极限的,而你就是处在了这一个极限当中。”

    “你的意思是,我要开始寻求从有到无的转变了?”

    “我们称之为‘内化’。用你的比喻来形容的话,就是往瓶子里装东西的过程。既然玻璃已经到了极限,瓶子也套不下甲壳了,那我不如从瓶子内部入手,将内部灌满。至于塞什么,因人而异。这样就算瓶子破了,还有内部维持着瓶子的造型。你钻石再硬,打得碎散掉的水吗?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罗远峰操纵由灵力构成的碎片重新组成一个瓶子。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棉花塞满瓶子内部。他轻轻一弹指,瓶身再度应声破碎,可那团棉花仍旧毫发无损,甚至依旧保持着瓶子的造型。

    何慕瑶嘴角抽了抽:“塞得也太紧了吧,你这不就是力大砖飞嘛!而且怎么说呢,好抽象的比喻。”

    “但很好懂,不是吗。”

    “那罗爷爷,我要怎么做呢?毕竟练了这么多锻体法了,总不能说放弃就放弃了吧。”

    “练,当然要练。但练体之外,还要练心。你要先养出一颗百折不挠、坚韧不拔的内心,才能继续下一步的修炼。到那时,我就算不教你也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这,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何慕瑶心头,在她过去向其他人请教问题时,类似的话术已经听到过很多了,于是忍不住插话道:“我猜猜,是不是当我练出一颗百折不挠的坚强意志的时候,罗爷爷就会说‘你看,坚韧的心比任何一种锻体法都要强大’之类的?”

    “……”

    “看来我说中了。”说完,她终于还是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罗远峰古铜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攀上一团红晕,活像一块生锈的铜块,他戳了戳何慕瑶的脑袋瓜,没好气道:“小姑娘家家的,哪来那么多花花肠子。反正时间还早,把你几个师妹叫过来,我陪你们练练!”

    “我去,罗爷爷,你这可是以大欺小!你是不是想要公报私仇!”

    “别废话,快去喊你师妹们过来!不然我可直接开揍了!而且光揍你一个!”

    “略略略!”何慕瑶一边做着鬼脸,一边跑远了。接下来,她该用什么理由,把师妹们骗过来和她一起挨揍呢。她很苦恼。

    “对了,罗爷爷。我多余问一句。”走到半路,何慕瑶突然又别了回来:“忘了问了,人族锻体法和妖兽锻体法,有什么区别吗?为什么很多妖兽的锻体法,我修炼不了呢?”

    罗远峰白了一眼,脸上毫不遮掩地露出几分不屑。慕瑶知道他不是在嫌弃自己,那其中的深意就很耐人寻味了。

    “根源于与生俱来的恩赐以及血脉中的力量,你怎么能学?有空研究这些全靠祖宗荫庇的老旧锻体法,不如和我一起多搬几座山锻炼锻炼。都是些老土玩意儿,一成不变的东西。”

    罗远峰的嗓门本来就大,语气中不加掩饰的嫌弃与不屑顺着微风送到了对岸白牛大妖耳中。作为妖兽中数一数二的锻体大能,这话他自然不能当做没听见。

    “喂,你这话老夫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啊。”

    “没说你,一边儿吃草去。有空请你去地金吃草。”

    这话的打击范围确实有点广了,罗远峰很快就意识到不妥,老脸一红打了个哈哈,不顾白犀幽怨地小眼神,开了张空头支票,算是强行翻篇了。

    何慕瑶在一旁看着两位仙人之间的互动,在心中乐开了花,放肆地笑出了声。罗远峰脸上挂不住,趁其不备抬起一脚踢在了她浑圆挺翘的屁股蛋子上,把她踹飞到了几个罚站的师妹身边。

    “啊——罗老头!你踏马——”

    听着越行越弱的惨叫,罗远峰心情舒畅地长叹一口气,再一次露出了笑嘻嘻的表情,心虚地长叹了一口气:“这臭丫头,心思还真是活络。”

    “不过我都说成这样了,你要是还没悟,可就对不起你妖女的称号喽。嘿嘿,没有经历过生死搏杀,怎么能锻炼出好的体魄呢?歌老姐,我在你身上吃的亏,不介意从你徒弟身上找回来吧?”

    虽然罗远峰在言语中对妖族锻体尽显不屑,但众所周知的是,在同级别的较量中,妖兽以体魄见长,邪魔工于杀技,人则胜在心计。

    很多锻体大能不想承认的事实是,在纯粹的体魄较量上,人族很少有胜过妖兽的时候。

    作为鸿蒙最古老的种族,妖兽从危机四伏的太古延续到现在,就是靠着强健的体魄,适应着各式的环境从而生存下来的。他们的体魄是在亿万次与自然、与世界的搏斗中拼杀出来并代代相传。与人族相比,他们的起点实在是太高了。

    但此刻在戮龙台之中,号称肉身冠绝四海龙族的碣石尊,第二次对自己的龙躯产生了怀疑。上一次他有这样的想法,还是为弟报仇挑战东苍仙人唐襄那次。

    八方升起的盘龙柱之上,镇压的都是同一条赤眼黑鳞的巨龙。戮台中央,碣石尊身化人形,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身披龙纹黑铠,一双红瞳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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