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个下腰,两剑合拢,挡住了飞袭的火柱。

    魏无患扛着炽热的火焰,直挺挺地向前冲。对面的扫花匠似乎不擅长近身战斗,一边继续着攻击,一边设法想要拉开距离。只是敌人比他想得要快,寻花划开了火焰,一团白色粉末在她面前炸开,留下了一丝突兀的香味。

    还未来得及庆幸自己躲过一招,女扫花匠突然觉得身上一阵瘙痒,某个不可明说的部位更是痒得难受,脚下也开始发软,还伴随着头昏乏力等症状。她忍不住怒斥道:“你动了什么手脚!?”

    “一点独门秘方而已,要不了人命。”老魏贱兮兮地笑着,收起了寻花,只用问柳对敌。下流的眼神上下扫过瘫软在地的扫花匠,脸上猥琐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扫花匠刚想追问,他便不打自招地将答案说了出来:“罗汉金身散,听过没?见效快、无副作用,而且没有毒,很难被灵力驱逐出体内。最关键的是,吸入即起效,当真是打家劫舍、勾栏听曲必备良药。我师门独家秘方,想要不?现在体验免费哦。”

    说着,他又忍不住贱笑两声。

    扫花匠见多识广,不可能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那分明就是春药!什么罗汉金身散,这分明就是合欢宗出品的春药白衣吟!

    扫花匠再怎么铁石心肠,身为女子的本能是难以改变的,此时瘫软的她万分惊恐地看着一边搓着手,一边淫笑着逼近的魏无患。她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谁知闭眼的一瞬间只觉得后脑传来一阵剧痛,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莫秦萧看着一棒槌打昏扫花匠的魏无患,在原地喘着粗气,已经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便笑道:“萎了?”

    “放屁!”

    魏无患立刻放下不知从何处掏出的棒槌,一股子要和他拼命的架势。只是瞥到他身后笑眯眯的常思与桃源,当下识趣地停住了。但身体认怂了,嘴上不能输,在给秦萧输送了大量污言秽语后,赶着另一边去帮忙了。

    秦萧笑着挥了挥手告别,也是一副贱兮兮的样子。一旁的韩虎臣只是看着,始终没有发表任何言论。直到青年放下手,再度看向自己时,他才说道:“你有一群很好的朋友。”

    “你也有一群很好的属下。”

    “我知道。”韩虎臣笑了,只有提到自己的部下,自己带出来的兵,他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我的部下会为我报仇的。我在地狱等你。”

    “我奉陪。”

    没有再多言。

    韩虎臣握着被截断的朴刀,用力将刀柄折断,用尖锐的木刺对准了自己咽喉。

    “莫秦萧!我们地狱见!”

    鲜红的血浸透的尖锐的木刺,带出了一截咽喉的软肉,在风中飘摇,和坟头的幡一样。血在地上开出了花,引领着地狱的使者来接他。

    直到最后,他仍然没有认输。

    在他当兵的第一年,学到的第一门课,给他留下了一个铭记终身的记忆——九州的兵,只有战死的,没有俘虏的。九州的兵可以有很多死法,唯独不能被敌人侮辱。

    他做到了。最后的最后,他仍然履行着一个军人的底线。

    韩虎臣死了。像一枚落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彻底打破了东海城满目疮痍的宁静。

    院内火光冲天,院外万兽奔腾。数千头失去理智的怪物,在感受到自己主帅、自己最崇敬的人消失在他们的世界后,开始不顾一切地奔向此处。

    扫花匠与狰鬼郎见到韩虎臣死了,明白任务已经失败,刚想准备撤走,但小白他们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愿,只得再度在狭小的院子中纠缠。

    莫秦萧看着韩虎臣的尸体,缓缓站起身,走向院外。

    “常思姐,这里麻烦你看着了,桃源姐,我们去外面。”

    “韩虎臣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他死了比活着更危险。”

    “只是想要我入地狱?门都没有!”

    推开督尉府的大门,秦萧眯着眼睛看向了四面八方荡起的烟尘,铺天盖地,气势汹汹。在这漫天风沙下,有数千只失去理智,失去意识,失去一切的怪物,将要执行它们最后的任务——为韩虎臣报仇。

    “不要我们帮忙吗?”桃源依着门框,问道。

    “不用。我也想试试自己的极限。而且这是我的孽,我来背就是了。那么多条人命……如果他们还算人的话,让老姐你们背负这孽债也不好,更不要说小白他们了。还是让我来吧,毕竟他们针对的也是我。”

    跨出门槛,莫秦萧拔出了风残雪,气势陡然上升了一个台阶。在桃源眼中,此刻正有无数条漆黑的线头,密密麻麻地覆盖在他周围,在距离自己弟弟只有三尺的地方,蓄势以待。

    “来吧!”

    剑影刀光,血肉横飞。

    一场不平等的较量,发生在督尉府门前。

    墙里的人不知道墙外发生了什么,城内的人也不知道城外发生了什么。

    当莫秦萧以一己之力守住门口之时,两场悬而未决的战斗,也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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