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秦萧没有觉察,但他还是很耐心地一条一条地听了过去。一条并不显眼、并不显着,甚至有些虚弱的心声,悄无声息地划过。

    “啊!好痛啊!不能叫出声来!绝对不能叫出来!外面还有怪物在游荡,我绝对不能被发现!”

    “再坚持一会儿!只要再坚持一小会儿就好了!坚持住!”

    “啊!又来了!好痛啊!不行!张巧玲!你要坚持住!孩子!你再忍一忍,娘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不能叫出来!绝对不能叫出来!好多血啊……相公,我好怕!”

    “孩子,娘到了!你再忍一忍,好嘛?娘求求你,就等一小会儿……我知道你在害怕,你放心,娘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所以,你再忍一忍,别在动了,好嘛?”

    “呼!孩子,来吧。娘准备好了!无论发生什么,娘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

    断断续续的心声传入莫秦萧的内心,还有一段更为微弱的声音,依附其上。他听不真切,但依旧能从中感觉出些许情感。

    求生!活下去!不顾一切地活下去!

    莫秦萧骤然睁开了眼睛,瞳仁紧缩,从沉睡中清醒了过来。

    昏暗的天际时不时有光矢划过,扯开昏暗的夜。也有灵力对抗产生的光,遮掩了星与月。

    还有两张蓄着泪水的脸,常思和小白掩面哭着,看着那清澈的眸子,在夜色的映照下微微闪烁。

    小白好像很开心,抹去了泪痕,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似乎想要去抱他;常思含泪的脸颊是如此的温柔,宛如母亲一般想为他擦拭脸上的血渍。

    他一一躲过了。

    在两人惊诧与慌张的眼神中,秦萧撑起支离破碎的身体,一步一踉跄地向远处奔去。顾不上失而复得的两人,顾不上茫然若失的某人,顾不上从不离身的兵刃,更顾不上门外逐渐逼近的敌人。

    先是连滚带爬,再是行走,然后快步小跑,随后飞奔,最后更是不顾早已濒临破碎的身体,施展起了侠客行。

    常思、小白、苏檀儿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愣住了。再回神时,他已经消失在监牢的围墙之外,只留下一行血迹,或隐或现。一段断断续续的回声在飘荡。

    “有人,临产。救人,先!”

    沙哑的嗓子发不出多大的声音,三人感官敏锐,都是听清了,没有丝毫犹豫便紧跟其后。

    监牢的大门不算高,东海城的城建规划不喜欢过于干云遮日的建筑,与穷奢极侈的琅琊、瑾瑜截然不同。哪怕是稍微懂些轻功的民间武者,也能轻易越过。

    可这座监牢一点也不怕人越狱。

    轻灵的身子越过围栏,秦萧站在不算高的石墙之上,聆听着心声的来向。正面,一道赤色刀光犁地而来,切开了风雨,断开了屋舍。两侧,一只九尺兽手五爪齐下横扫,清除着壁垒上的宵小。

    两道攻击结结实实地落到了莫秦萧所在的位置,高墙倾倒,烟尘迸发。可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依旧呆呆地定在原地,屏息凝神。

    一头形如龙虎的异兽从大地之下缓缓起身,一身泥泞,双目炯炯,看着悬于半空的秦萧,暗自低吼。细看,却是个活灵活现的狴犴泥像。

    狴犴身后,韩虎臣拖刀而行,刀舞如旋,血气盎然,一个凶神恶煞的铁甲掩面的恶神虚影缓缓浮现,一声战吼,冲杀而去,。

    看着两处气势汹汹的攻击,秦萧视若无物,越过了狴犴,看向了一脸冷峻的韩虎臣,冷不丁地蹦出一声:“死物?”

    旋即,他又摇了摇头,眼前确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灵。只是在莫秦萧的眼中,却是少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

    他仍在凝神,寻找那若有若无的求救之声,手下意识地抬起,与那虚影以及兽爪相比,是那么的渺小。

    “嗷——”

    一只兽爪突兀地破开虚空,伴随着震天的嘶吼,挡在了莫秦萧身边,为他抵御着攻击。形似狴犴,八丈有余,与那泥像相比,宛若硕鼠黄牛。声音向远处扩散,蕴含某种特殊的力量,使那些心中仅存邪念的人形凶兽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

    两者攻击凌冽,恶神身上血气与战意非常浓烈,以至于他飞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不可消磨的赤色印记,开出了一朵朵有花无叶、状若红蕊的妖艳花朵。韩虎臣手中朴刀挥舞如风,一道道赤色刀光铺天盖地,染红了街道,尽数砸向兽爪。

    只是这泥塑的神兽,在正主出现的那一刻便失去了灵性,眼中生气黯淡,化作一滩泥水,重归土地。

    “吼!什么情况?”

    破开的空间之中,响起一个充满疑问的低沉声音,一只黑色眸子透过层层阻碍,落到了掌心被护着的人身上,只觉得亲切万分,不由得想要保护他。

    眸子的主人无疑是一只真正的狴犴,太安天牢的守护神,鸿蒙间仅有的最后一只狴犴。他看向不断发动进攻的韩虎臣,不由得怒火中烧,低声威胁道:“姥姥滴!欺负老子家崽儿是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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