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屑于吃。”这个水池成为了对晏家罪行的永久警示。

    六

    在武昌府江夏县的深处,居住着一位名叫郑日新的布商。他与表弟马泰自幼亲如兄弟,常结伴前往孝感贩卖布匹,总能收获颇丰。一年后的正月二十日,两人各自怀揣着二百余两纹银,满怀期待地离开了家乡,准备再次踏上商途。

    经过三日的奔波,他们抵达了阳逻驿。郑日新提议道:“此次前往孝感,城中布匹繁多,恐一时难以收购齐全,且恐耽误时日。不如你我分头行事,你去新里,我则进城收购,如何?”马泰听后,点头称是,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两人走进一家熟悉的酒馆,店主李昭热情相迎,摆上了美酒佳肴。他劝道:“新年新气象,不妨多饮几杯,一年仅此一次。”两人开怀畅饮,不觉已醉。他们坚持要付账,但李昭再三推让,最终勉强收下。

    告别李昭后,郑日新前往城中收购布匹,而马泰则按照约定前往新里。然而,酒意未消的马泰走了不到五里路,便觉得脚步发软,找了一处地方坐下休息。不知不觉间,他竟然睡着了。

    当马泰醒来时,已是日落西山。他匆忙起身赶路,走了五里后,来到一个名叫南脊的地方。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片荒凉。马泰心中不禁感到慌张。

    就在这时,他遇到了一个名叫吴玉的人。吴玉以牧牛为生,但实际上是个惯于谋财的盗贼。他见马泰独自一人,便心生邪念。他假意关心道:“客官,天色已晚,为何不找个地方歇宿?此地近来不太平,前面十里都是荒山野岭,恐怕会有小人出没。”

    马泰心中本已慌张,被吴玉这么一说,更加不敢前行。他试探性地问道:“你家住在哪里?”吴玉回答说:“就在前面源口。”马泰心想,既然不远,不如借宿一晚,明日再行。于是他恳求道:“敢借府上歇宿一宵,明日早行,定当厚谢。”

    然而,吴玉却佯装推辞道:“我家并非客店酒馆,怎能留人歇宿?我家床铺不便,你不如继续前行或返回原路,总之我家住不得。”马泰坚持道:“我知你家非客店,但念我出外辛苦,也是无奈之举。”他再三恳求,几乎要哭出声来。

    吴玉见状,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装出为难的样子说:“我见你是个忠厚的人,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收了牛与你同回吧。”马泰感激涕零,哪里知道这正是他踏入险境的开始……

    二人一路闲聊,回到了吴玉那看似普通的家中。吴玉转头对妻子龚氏说道:“今天有位客官因夜色已深,来我家中借宿一晚。你准备些酒菜来招待他吧。”

    龚氏与婆婆对吴玉平日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因此看到马泰到来,脸上不禁露出了不悦之色。马泰却浑然不知,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了她们,于是好言安慰道:“小娘子休要烦恼,我自会重重答谢你们。”龚氏暗暗瞪了他一眼,马泰却仍不明所以。

    不久,龚氏从内室走出,招呼马泰入席。尽管心中不满,她还是按照丈夫的吩咐,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吴玉则表现得异常热情,再三劝马泰饮酒。马泰先前喝的酒还未完全醒来,但又不好拒绝吴玉的美意,于是接连喝了几杯,很快就醉眼朦胧了。

    吴玉见状,心中暗喜,又拿起一个大杯,强行劝马泰再饮两杯。马泰哪里知道,这酒中早已被吴玉下了蒙汗药。他喝下这两杯酒后,顿时觉得头脑昏沉,不省人事。吴玉趁机将他扶入屋后的一间小房安歇。

    夜深人静时,吴玉悄悄起身,将昏迷不醒的马泰背到了附近的源口。他又脱下马泰的衣服,裹在一块大石头上,然后背起这块石头,狠心地将它推入了深不见底的荫塘之中。可怜马泰就这样糊里糊涂地丢了性命,而他随身携带的财宝则全部落入了吴玉的手中。

    这吴玉是个惯犯,他所害的人绝不止马泰一个,所做的恶事也绝不止这一次……

    郑日新抵达孝感已有两三日,他收购的货物已经完成了两成,但奇怪的是,表弟马泰却迟迟没有发来货物。他心中疑惑,又等了十日,终于决定亲自前往新里街寻找马泰。

    他首先来到了牙人杨清的家,一进门就焦急地问道:“今年为何你迟迟没有发货?”杨清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说:“你的表弟马泰并没有来过啊。”郑日新惊愕道:“怎么可能?我表弟早就来你家收布了,我还在城里等着他的货物呢!”

    杨清皱起眉头,反问:“马泰?他什么时候来的?”郑日新答道:“我们二月二十二日一起在阳逻驿分手的,他来这里收布,我则进城收购。”

    杨清和店里的其他人都纷纷摇头,表示从未见过马泰。郑日新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他又去询问了其他几家牙家,结果都是一样——没有人见过马泰。

    当晚,杨清备下酒席为郑日新接风洗尘,众人欢聚一堂。但郑日新却心事重重,闷闷不乐。有人劝他:“或许马泰去了别的地方收货,毕竟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但郑日新却坚持认为马泰不可能去别的地方,他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于是,他决定连夜前往阳逻驿的李昭店询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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