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冯俊却是个游手好闲之辈,整日无所事事,使得柳府上下对他无不反感。流言蜚语很快传到柳红耳朵里,都说柳家养了个只会吃白食的大爷。

    冯氏也听闻了这些非议,深知冯俊如此名不正言不顺地住在柳府确实不合时宜。于是,她心中酝酿起一计,又在柳红耳边煽风点火:“老爷,咱们金蝉小姐可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嫁给浙江金华那个穷酸书生严查呢?”

    柳红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我那早逝的大舅子曾是我仕途上的提携人,当初他在衙门中助我升迁有功,没有老严家哪来我们柳家今日的地位?为报恩情,我才将金蝉许配给了严查。可世事难料,大舅子身染重病后,严家又遭遇火灾,如今已是家道中落。”

    “老爷,过去是过去,现在把小姐嫁过去岂不是让她受苦?”冯氏接着说,“不如退了这门婚事,再给小姐找个更好的婆家吧!”

    柳红皱眉道:“退婚之事怎能轻易出口?再说,想找户好人家谈何容易,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去找啊!”

    冯氏一听这话,立刻面露喜色,顺势提议:“其实现成的好人家就在眼前,你看我那侄儿冯俊怎么样?他家境优越,品性据说也好,要是能把金蝉许给他,两家不就亲上加亲了吗?”

    柳红一听此言,顿时脸色铁青,勃然作色:“你说什么?让我女儿金蝉嫁给你的侄儿冯俊?简直是胡闹!那小子长得歪瓜裂枣、胸无点墨,我怎能把女儿交给他?你若再提此事,我就和你翻脸!”

    “好好好,我不说了。”冯氏表面上应承下来。

    然而,过段时间,瞅准柳红心情好的时候,冯氏总会故态复萌,再次提及此事,试图说服柳红接受她的主张。

    此外,冯氏私下里偷偷对冯俊耳语:“你在老爷跟前可得好好表现,姑姑我尽量帮你把这婚事给撮合了。”

    然而,无论冯氏如何巧舌如簧,柳红始终坚决不肯点头同意。

    冯俊对此心神不宁,无所适从,闲来无事便躺在床上,满腔怒火地咒骂严查这个情敌。

    恰逢此刻得知严查来到了柳府,他决定亲自见识一下这位情敌的真面目,究竟谁才是更胜一筹。于是,冯俊向下人打听了严查的住所,特意换上一身崭新的衣服,大摇大摆地去找严查去了。

    两人一见面,冯俊本以为见到严查能扳回一局,谁知一看之下,心彻底凉了半截。原来严查生得仪表堂堂、气宇轩昂,与自己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他心中暗自嘀咕:人家怎么长得那么俊俏,我爹妈咋就把我生成这样一副模样?既然外貌无法匹敌,那就试试在学问上分个高下吧。

    于是,在寒暄了几句后,冯俊提议道:“严公子,听说你饱读诗书,巧得很,我也略通文墨,不如我们来对对联如何?”

    严查微笑着点头同意了。

    冯俊费尽心思地想了一会儿,终于憋出一句上联:“一棵枇杷树,两个大叉子,你来对下联吧。”

    严查一听这上联,心里不禁犯嘀咕:这是什么鬼对子?

    旁边的雨墨也忍不住偷笑,心想:这家伙分明就是来搞笑的!

    只见严查不慌不忙地回应道:“未结黄金果,掀开白玉花。”此等对仗工整、意境优美的下联一出,显然两者之间确实不在同一层次。

    冯俊一听严查的对联,立刻感到自己相形见绌,难以应对,便耍赖说:“不比了,不比了。”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严查手中握着一把折扇,顿时来了兴趣,向严查问道:“严公子,能否借你的折扇给我看看?”

    严查没多想,大方地将折扇递给了冯俊。

    冯俊接过折扇,轻轻打开一看,上面题着几句诗:

    三尺龙泉万卷书,上天生我亦何如,不能治国安天下,妄称男儿大丈夫,

    落款正是严查亲笔。

    这些诗句字迹飘逸秀美,每一笔都如同桃花般娇艳,每一道撇捺都犹如刀削一般锋利,骨力雄健且饱满圆润,潇洒至极,正如严查其人一般。

    看到这里,冯俊心中的嫉妒之情更加炽烈。

    只听冯俊故作惊讶地说:“哎呀,真是惭愧,我这个读书人连把像样的折扇都没有。这把扇子看着不错,严兄就当作初次见面的礼物送给我吧。”话音未落,他已迅速将扇子收入自己袖中。

    严查为人实诚,既然冯俊已然开口,也不好意思驳了他的面子,便微微颔首答应了。

    冯俊心满意足地握着严查的扇子,满脸堆笑地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多打扰严兄了。说起来,今天来这儿正好有点儿书想借阅。”

    “冯兄随意挑选!”严查并未深思,径直邀请冯俊进入书房内室。

    然而,冯俊并非真的来找书。事情要追溯到他刚踏入院子时,与一个名叫秀红的女子撞了个满怀。

    见秀红行色匆匆,冯俊心中起疑:她怎会不在闺房,却跑到这里?

    紧接着他又发现严查藏信之举,愈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冯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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