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归压住心中的恐惧和身体的颤抖,慢慢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定定盯着商景晏。此刻的商景晏犹如食物链最顶端的猛兽一般,即使一动不动,都让刘燕归这个初入丛林的新手忌惮不已,生不出丝毫的反抗之心,只想跪地臣服。

    商景晏看了周曲一眼,周曲瞬间脱离了微笑纯真的状态,等反应过来后,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连忙来到刘燕归身边,转头怒视着商景晏,眼眸里的情绪又是害怕又是愤怒。

    商景晏把周曲的催眠解了,似乎催眠中的周曲其实是有记忆的,因此现在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羞愤难当,恨不得杀了商景晏泄愤。

    “就在这里谈吗?”

    刘燕归扫了一眼围观的研究员,有些在意接下来双方要谈的事情被这些研究员知晓。每个人都有野心,每个人都有欲望,倘若这些内容被他们听去,一定后患无穷。思及此,刘燕归凌厉的眼神如刀一般射向围观众人,吓得他们纷纷跑走,最近他建立的威信此时很好用。

    “好了,你要谈什么?”见人群都散了,刘燕归重新看向商景晏问道。

    “谈一谈你看到的不一样的风景。”

    “你也是门中之人,有什么好谈的?”

    “你认为我……是吗?”

    刘燕归被商景晏问得有些晕。听他话里的意思,他没有入门吗?那么他那骇人气场从何而来?那种庞大又深邃的感觉,让人心惊胆战的感觉,让人不禁臣服于他的感觉,竟然不是因为深入那道禁忌之门后才产生的?

    “你所谓的入门,入的……是欲望之门,你知道那道门之后是什么风景吗?”

    商景晏带着玩味的微笑,看着刘燕归露出不解神色的面庞,带着嗤笑说道:“那之后……是绝望之路。”

    商景晏语气里带着强烈的悲悯和嘲弄。他的一双黑眸,此刻毫无光泽,感情尽数收敛,深邃得如同世界上最深的深渊,刘燕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装作要瞪周曲,匆忙撇开了头。

    “你所谓的引路人,现在应该出不了门了。”

    商景晏在刚才刘燕归从外面进来后,就清晰地闻到了笼罩在他身上的,一股浓烈的故人味道。商景晏此时的谈话,等于是把刘燕归的底裤都看穿了,因此商景晏愈发想让这个心怀执念的人回头,他背后所谓的靠山,只是一个卑鄙又幸运的小人罢了。当然,现在他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追求不死之人,在自然死亡来临之际,才是他们噩梦开始的起点。

    刘燕归那猛缩的瞳孔,便是商景晏话语真假的最好证明。他现在非常慌张,他不得而知,商景晏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引路人出不了门的,那老东西确实长年蜗居在房间里,从来不出来活动。

    但是这个细节刘燕归不可能承认,他的性格让他不会承认对手的正确,于是他色厉内荏地说道:“他只是不问世事,不想出门。等他想收拾你了,自然会出现。”

    商景晏听完这句话,放声大笑起来,笑声里嘲讽的意味明显,他像是在嘲笑刘燕归自欺欺人,又像是嘲笑那背后之人的软弱无能。

    笑声停下,商景晏直视刘燕归的眼睛,表情严肃地说道:“你的引路人,只是枯朽的行尸,是腐烂的臭肉,是苟延残喘的断脊之犬。区区一个走错道路的棋子,自己都自顾不暇,还妄想着要拉人垫背,逆天改命!也许,以他的愚蠢,根本没察觉到自己走错了路。”

    商景晏的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一个个叠压在刘燕归心头,话音落下,已经将刘燕归的心压入谷底。枯骨?腐尸?走错路?不会,自己在那人的带领下轻松获得了无上的力量和权利,他不会是商景晏说的那般不堪。

    刘燕归想到此处,刚愎自用的他不自觉为那人,也是为自己的选择辩解道:“……他活了那么久,是因为他看到了门后的风景……”

    商景晏打断了刘燕归的话:“他活那么久,只是靠歪门邪道罢了。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种的因结的果,你们如今还想和他共担因果?再不回头,那就跟着他一起腐朽吧!”

    刘燕归低垂着头,喃喃自语道:“他那么厉害,不会骗我……”

    刘燕归一遍遍地重复着,每一遍的语气都愈发坚定,最终他猛地抬起头,再度恢复成那个刘大少,盛气凌人。

    “你差点就成功了,商景晏。”刘燕归放松了紧绷着的身体,方才心里的畏惧一扫而空,只剩下坚定的自我意识——登上人生顶峰。他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笑眯眯地说道,“好可惜啊,不过你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你和他比,差远了。”

    商景晏看着刘燕归的精神状态转换迅速,知道这个人的执念已经把他吞噬干净了,能如此快速地自我洗脑,已经无药可救了。商景晏只能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拉过一脸懵的卫明,走向了实验室的门口。

    无话可谈了,那便离开吧。

    走了几步,商景晏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问道:“你呢?愿意回头吗?”

    周曲站在刘燕归身边,冷厉的面容在商景晏的问话中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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