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嫣能去市公安局工作,还是我去找的顾德安,她居然说有能力把我调回安岩区,她究竟哪来的底气呢?

    难道,是安城苦行僧?

    我虽没见过庾嫣的父亲,但和他通过几次电话,仅是电话里透出的压迫感,就让我这个乡镇一把手喘不过气来,可想而知,具备这般气度的,定不会是一般人。

    “庾嫣,我想见一见你父亲。”

    “见我爸?”

    “对。”庾嫣的父亲,是白雪的舅舅,也是白雪在这世间里为数不多的亲人,出了这档子事儿,我身为白雪的丈夫,总得给他说点什么吧?

    庾嫣犹豫片刻后,拨通了安城苦行僧的电话:“哼,不是我想你了,是有人想见你。”

    说着,将电话递给我道:“有什么事,电话里说一样。”

    之所以要见庾嫣的父亲,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想证实一下我的猜测,没想到庾嫣竟直接拨通了安城苦行僧的电话。

    沉默片刻,我还是强压下复仇的心思,真诚的道了一声对不起。

    “小启,这事儿不怪你,但你要引以为戒,切不可让类似的悲剧,再次上演。”

    虽然没有明说,但我很清楚,安城苦行僧是担心我处事不当,惹上麻烦,进而连累了身边人。

    “叔,您放心,我一定谨记您的教诲。”

    “嗯。小启,别太难过,保住身体。”

    “伯父,您,您也一样。”

    这安城苦行僧也够悲催的,不受女儿待见也就罢了,妻子、妹妹和妹夫遇难早亡,留在人世间的外甥女,又出了车祸,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无人可替。

    处在悲痛里的两个人,根本不知道如何来安慰对方,听筒里传出的呼吸声,压抑到了极点,除了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此时,我还能说点儿什么。

    “你俩是在用脑电波打电话吗?”十多分钟,我说了不到两句话,庾嫣伸手夺过电话,嚷嚷道:“表姐不在了,但这个家里的人数没变!我告诉你,若你在年内不能让我姐夫回安岩区工作,这个家可就要剩你一个人了。”

    也不知道安城苦行僧说了些什么,庾嫣冲着电话咆哮道:“又不是让我姐夫回安岩区当区委书记,有那么难吗?再说了,马振江那样色胆包天,唯利是图的家伙,都能当安岩区区委书记,我姐夫怎么就不能任副区长?”

    “庾嫣……”

    “闭嘴!”怎么说安城苦行僧都是长辈,因为给我调动工作的事儿,父女俩闹别扭,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岂料,我劝解的话刚刚出口,便被庾嫣的呵斥声挡了回来。

    知女莫如母,面对庾嫣的刁蛮,安城苦行僧应该是选择了妥协,就听庾嫣话锋斗转,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只要你能做得到,我便不再计较过去的糟心事儿。”

    白雪经常讲,成大事者,不但要心思缜密,还得学会隐忍,而庾嫣传递给我的是,想要有一番作为,不光要有能力和魄力,还要有“手段”。

    仔细想想,白雪和庾嫣交给我的东西,哪一样我都做的不够好,比如现在,庾嫣的态度如此强硬,就是吃准了安城苦行僧不敢与她翻脸。

    破釜沉舟的勇气,我也有,可恰恰少了拿捏分寸的能力,储备了大量知识,但缺乏理论实践,最致命的是,我看人太过注重品行,而忽视了利用价值。

    顾德安和邢海涛夸我有能力,吴磊等基层领导羡慕我的人脉资源,我在有能力和人脉的情况下,被贬到了龙北镇,说明我缺乏审时度势的思维,不懂得合理利用资源去规避危险。

    倘若当初我回避了记者的问题,或许就不会被贬到龙北镇,也就不会掺和集中安置项目一事儿。

    当然了,没有这样的事儿,就会有那样的事儿发生,如果我表面上迎合一下集中安置项目,事情可能就是另一种结局,说明我不够圆滑。

    想要成大事,就得总结自己的不足,及时补足……

    发改委的主要工作是研究国家政策法规,拟订并组织实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战略,制定中长期规划部署和年度计划,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审核本地区内的发展规划,递交于省发改委审批。

    调往发改委工作,不但能掌握国家的政策法规,还可以了解安市的规划部署,既能丰富从政知识,又能开阔眼界,同时,也给了我思考人生的时间。

    在庾嫣、孙淼、任俊梅、袁妮和李灿的照顾下,我在嘉陵大厦住了一个星期,身体状况便有了好转,虽没有一个月前那般坚实,但也看不出什么变态。

    6月3号,我按时去了发改委,办理完交接手续后,我主动找发改委主任——邓怀军,谈了一次话,随后便去了安岩区委。

    工作是工作,个人恩怨是个人恩怨,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还是隐下了心中的悲痛与愤懑,再说,仅凭怀疑不但治不了马振江的罪,反而会引起他的猜忌,失去白雪的痛楚告诉我,不能一击毙命,就得学会隐忍。

    “马书记好……”

    “郑启,哦不,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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