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道。“你说的对,但是哀家不想这么快让她死。”年世兰抬眼望去,只见皇太后脸上的神情很是平静,年世兰道。“臣妾大胆猜测,您是怕失去德太后这个与您位置相对的人,皇上会对您有所忌惮?”皇太后点点头。“没错,哀家说过,你这孩子很聪明。若你是男儿,必定也是能建立一番功业的。咱们的皇帝,哀家冷眼瞧着可不是个能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在先帝那么多儿子中脱颖而出。哀家如果逼死了他的亲娘,只怕他嘴上不说,背地里不见得能放过哀家。即便他的亲娘并不喜爱他,可是哀家看着,他心中是十分想得到亲额娘的疼爱的。再说了,有时候活着,可比死了痛苦多了。”年世兰点点头。“方才臣妾也正要说这件事,原本臣妾还在为难,不知该怎么开口劝您。毕竟您心中对她的恨意,不可能因为臣妾的几句话有所缓和。臣妾何尝不是恨毒了她,可是为大计着想,德太后暂时还不能死。起码,不能现在死。”皇太后道。“让她死了,她反而解脱了,可是让她活着,亲眼看着哀家日日享受荣华,才更让她难受。”乌拉那拉氏养病已快两月,她面上的痛痒之症几乎不再发作了,可是脸颊上的溃烂却总是反反复复。这日温显卿去给她送玉容粉,乌拉那拉氏摸着自己脸上刚结的疤,忧心忡忡。“温太医,你不是说只要本宫这痒毒能解了,脸上的疤痕便能开始康复吗?怎的本宫用了这许久的祛疤药,脸上还是在反复溃烂,又重新结痂?如此下去,何时才能好呢?”温显卿取出新制的玉容粉,躬着腰将其放在乌拉那拉氏面前,恭敬回道。“回禀皇后娘娘,微臣先前看着是如此。只是这新菊并不适宜咱们的体质饮用,微臣也没想到这痒毒中的如此之深。眼下毒看着已经解了,但其实体内还有残余。微臣今日来,一是为了给您送这玉容粉,可以缓解您脸上的溃烂。二来,也是为了给您再请脉,制出新的解毒药方来。都怪微臣学艺不精,若是微臣的师父在,想必娘娘就不用这般痛苦了。”乌拉那拉氏奇道。“本宫记得,你曾说自己的医术乃是家传,如今又哪里冒出来一个师父?既是你师父厉害,那就有劳温太医为本宫请了来,只要能治好本宫的身子,本宫定好好嘉赏你和你师父!”温显卿依旧恭敬无比。“皇后娘娘记得不错,微臣医术乃家传。但微臣从前喜欢在民间游历,想必您也是听说过的。微臣曾在游历之时,进到一座深山之中迷了路,正当微臣以为自己要命绝,却有幸结识了微臣的师父。师父带着微臣在深山中许多日子,教会微臣许多医书上没有的东西。只是师父性情古怪,不喜被人烦扰,行踪不定。所以微臣也不知师父现下在何处啊~”乌拉那拉氏道。“你与你师父竟是一点可联系之处也没有?本宫知道民间有许多高人,只恨自己现下不能大张旗鼓去找来。皇上这些日子也只是偶尔来本宫这里坐坐,不痛不痒的问候本宫一声罢了。眼下本宫身边能依靠的医者,也只有温太医了。太医院那些人,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温显卿见乌拉那拉氏追问,脸上现出懊恼的神色。“师父曾说,他有位师弟在哀极山中避世。若哪日微臣遇到实在无法可解之事,可通过他那位师弟,也就是微臣的师叔去找师父。但微臣如今还要照顾皇上的龙体,无法远行,实在是.”温显卿没有继续说下去,乌拉那拉氏接过了话茬。“本宫明白,你走不出这宫中去。无妨,只要能治好本宫的病,本宫可以派人去找。”有了乌拉那拉氏这句话,温显卿显然松了一口气,于是他手书一封信,交给了乌拉那拉氏,要她打发人带着这封信去找师叔。乌拉那拉氏道。“你也未见过你那位师叔,不知你们师门可有相认的暗号?”温显卿回道。“微臣在信中留下了一点暗号,只要师叔看到,必定就认出是微臣求助了。”乌拉那拉氏点点头,打发了温显卿下去,召来了江福海,对着他耳语几句,江福海便匆匆出去了。这些日子桃花坞虽有侍卫把守,但皇后身边的人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年世兰听着小林子禀报,江福海匆匆出了行宫,拿了一封信件给了一个黑衣人。年世兰已经快六个月的肚子明显的隆起了,她抚着自己的肚子,漫不经心道。“去告诉李可,给本宫盯紧了皇后那边的动向。”李可已经有些日子没被年世兰打发出去了,一听要他去盯着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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