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定定看了三叔几眼,方道:“李夫人欲出城,说是三叔允了地。”

    李三郎打个呵欠道:“洵哥儿,此乃李夫人私事,问我怎么?”

    李洵是没想到叔叔有此一言,他有话想说,又实在说不出口。却看叔叔实在没有干预的意思,大侄子只好后退一步行一礼,目送唐公车驾起行。

    却见车走了不远停住,以为三叔有了计较。李洵满心欢喜地等着,便见胖五郎在车边得了耳语过来,传话道:“大王,唐公只有一句话说,家和万事兴。”言罢,胖五郎向辽王一拱手,抖着一身肥膘去了。

    “家和万事兴?”李洵微微冷哼一声,拨马回转。

    那边,他的人还挡在车驾当面,领头的是秦雄。

    秦英、秦雄,老秦的两个儿子,一个带在身边在晋阳帮工,一个跟着辽王。秦雄迎上来道:“唐公怎么说?”语气关切。

    李洵今年三十有二,早已不是愣头愣脑的傻小子,尤其父王故去的这几年,他多了许多从前未曾预料的经历,更显稳重。他面容沉稳地摇摇头,并不解释,还是来在车前站定。

    车前几个侍卫都是草原汉子,却皆做唐儿打扮,只要李洵不靠近也就不管。

    遥遥隔着车帘,李洵抬高声音,尽量口气和善道:“李夫人,请回转。”

    车内传来萨仁那银铃般的声音,道:“大哥儿,我去看望部众,有何不妥?”

    李洵牙根轻咬,万般话语也说不出口。

    李岩、李乐这两个货居然跑去郑二军里两年了,这是何居心?

    好吧,有三叔在,还轮不到这俩小子胡闹,但是,萨仁那要去云中?真当他这个辽王是聋子瞎子?李洵是个武夫不假,但他更是个书生。大唐再说胡风重,可是做儿子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妈给先父戴绿帽子吧。

    他与萨仁那的争执,其实也就这几句废话,来回扯了半天,双方各不相让。

    李洵堵着路不让。

    萨仁那也绝不回头。

    就这么僵持许久。

    一个是现任辽王,一个是现任辽王的小妈,故辽王宠妃,这种神仙打架的事情,侍卫宫人全都闪远,绝不上来凑热闹。

    不知许久,终于又有一伙人马过来,并非外人,正是去诸的好儿子,萨仁那的好二哥。

    扫剌李绍威昨夜陪着唐公喝了通宵,回去才刚倒头闭眼,就听说妹子跟辽王顶上了,只好匆忙赶来救场。

    路上听了情况,扫剌心中凄苦。

    甭管别人怎么样,自家妹子的那点黑料,李绍威将军是很清楚。早两年先把两个外甥送去郑老二处,如今这是自己也想溜了。

    要说按草原规矩,死了男人,女人再嫁追求新欢很正常。但是,这是故辽王啊。再说,李某人虽然出身奚部,但现在也是大唐的将军,高贵的华夏人上人啊。好吧,虽然唐朝宗室也不怎么讲这个,但是……

    眼前这个局面,李绍威将军就挺为难。

    一路苦思化解之道,但是他哪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再说,啥叫两全其美呢?

    自家妹子从来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当初嫁给辽王就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好在辽王英雄了得,俘获了妹子的芳心,后来也算感情和睦。但是,辽王已身故,想让妹子在这高墙之内孤独终老?

    反正扫剌是想也不敢想的。

    马车轻动,萨仁那掀开车帘,就站在了众人面前。

    今日她一身暗红圆领袍衫,绑一个黑幞头,身姿挺拔,既是个明月俏佳人,又是个翩翩佳公子。萨仁那双目如星,落落大方地说:“二兄来了,正好,你与辽王说说。部众搬来代北有日,我去探望。”直接把锅丢给了兄弟。

    扫剌苦个脸,本想说天寒地冻的,不行改日再说?又觉着出口肯定是自取其辱。再说这种时候了,无论如何他也只能帮着自家妹子。只好拼命挤出个笑颜,向李洵胡扯道:“大王,部众搬来云中,作为主母,是该过去看看。”

    李洵心说我信你个鬼。

    可是有些话他也实在无法宣之于口,只得硬生生道:“于礼不合,不可。”

    或许是看有哥哥撑腰,又或者从来也没将这个便宜儿子放在眼里,萨仁那闻言柳眉倒竖,抓过身边的坐骑,高抬玉腿,潇洒坐上马鞍,鞭梢在李洵面前轻点,道:“我是囚徒么?辽王在时也不曾圈我在城中。

    让开。”李夫人身居高位多年,气势随行如影,叱得李洵一愣。

    说着,只见她一夹马腹就从人缝间挤了出去,转眼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只留下一串清风般清脆的笑声,久久不能散去。

    ……

    却说萨仁那一口气飙出了幽州城,便在官道上停马驻足,等着随从赶来。

    有个半多时辰,车驾终于赶到,二哥扫剌也在。

    一见面,扫剌就道:“妹子,你这是要闹哪样啊。”这会儿没外人,老小子也就放开了,道,“你是大王夫人,你可要想好。”可能是扫剌仰慕王化多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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