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西邻河水平缓,周边水草丰茂,林木繁盛。

    有水,有草,有建材且地势平坦,堪称完美。

    大军到此已有两日,折从远一直没有露头。李枢密根本不催,只顾着热情接待过来表忠心的各部酋豪,同时让郑守义做好警戒。大军过去麟州麻烦,卡住几条路,折家想过来也不容易。

    素以,枢密使说了,不急。

    枢密使又说,若明晨折从远还不出现,就大军向东,屠灭折家。

    这回出来倒是不缺酒肉,沿途奉献不绝。但是一直没有捞着机会放手去抢,这其中的差异那就是天地有别了。军士们得令那是摩拳擦掌,都盼着折家要做识时务的俊杰,在城里等着大军杀到。

    心情忐忑的各部酋豪,亦有许多自告奋勇,声称折家敢不低头,就要做王师前驱,打进麟州去,为爸爸教训教训这个逆子。

    哼,都是小弟,凭什么爷爷跪了,你折家可以不跪?

    郑大帅热情满满地领着一千骑,就站在土岗上观看麟州动静。

    这里距离大营还有几十里路,来一趟不容易。老屠子干脆就在山岗上住下。

    搭了帐篷,架了锅灶,明目张胆地在此。

    唉?有一行人马出城,人不多,大概一二百骑。

    郑爷感觉大事不妙,折家这就要怂了么?那老子还怎么下手。

    ……

    折家是怂了。

    王师准备攻城的消息当然传到了小折的耳朵,李枢密本来也没想保密。

    其实都不用传,就看王师这个架势,能混过去么?

    麟州不是夏州,既没有赫连勃勃筑的坚城做依凭,也没有梁朝爸爸救命。折从远辗转反侧两日,其间甚至悄悄跑出来看了行营的军威,感觉硬干确实不是出路。最后关头,小折将军下定决心,准备给王师跪下,高唱一曲征服。

    脸面?

    命都没了,还要啥脸。

    小伙子老早就看到了站在山头的这群骑士。

    太嚣张了,这两日每天就在站在上岗上看着。啥也不干,就这么静静地看上一天,看得城里人发毛。

    这帮混蛋身后有几万大军,折老三实在不敢贸然动手哇。

    辛苦跑了一会儿,折从远行至近前,牵马步行上山,来在一黑脸大汉当面。

    正是咱们郑大帅。

    老黑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身旁的树荫正好遮了焦阳,在那里打瞌睡,手里还捏着半条没啃干净的羊腿。

    见了这折家子,郑某人气都不打一处来。反了天了。爷爷从军几十年,这等不开眼的,折家也算是蝎子粑粑独一份。眼前这小将他有印象,当时捶打折嗣伦时还想上来助拳,也被他一脚踹翻。

    知道这是当今折家家主,郑守义却装傻不认得。人家躬身行礼,老屠子也只当瞧他不见,只管两眼望天,将黑乎乎的鼻眼子对着小折。倒是边上小屠子扶着刀柄起哄,怒道:“哆,来者何人?”这种狐假虎威的行为很让小屠子兴奋呐。

    尽管知道李老三就是要不战而屈人之兵,哪怕他也做好了认怂的思想准备,但折从远毕竟年轻气盛,被小黑这么一喝,好悬就没有压住火跟他拼了。

    从小到大,在麟州这一亩三分地,谁敢如此跟他说话?

    奈何看看这批凶神恶煞的混蛋,都跟夜叉恶鬼也似,哪有个人样。权衡利弊,小折将军是形势比人强,也只好忍了。“麟州折从远,见过郑帅。”小折将军再次叉手行礼,深深鞠躬。

    本来,想到这家认怂就不能下黑手,老屠子还很遗憾,甚至盘算要不要惹点事挑起争端好做事。总算没有完全丧心病狂,记得李老三也不是好糊弄得主,更想到真的杀成了白地于己无益。

    再见到这小子如此乖觉,郑爷感觉四肢百骸都爽翻了天。奶奶地,闹来闹去,还不是给爷爷服软。也就把那黑心收起却作势道:“哼。此时却识得我了?”

    眼角余光瞥见这黑厮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折从远也不敢恼,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只把腰又往下躬低了些,等着命运的裁决。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呐。哼。”老黑晓得这场戏里自己不是主角,绝不能抢李三的风头。再次稍稍可惜这麟州怕是抢不得了,嘴里嘟哝了一句诗词,也搞不清到底应景还是不应景。

    起身领着折从远等人回到行营,已近日暮。

    一路纵马疾驰行至辕门口,郑守义使个眼色,对卫兵道:“麟州折从远到了,速报大王。”便有人前去通禀,卫兵则恪尽职守地将折从远一行拦下,非要卸了武器才放他进去。

    也不等人走远,那兵还没好气道:“这厮怎么来了?麟州抢不成喽。”

    另一兵跟着架秧子起哄,道:“可不。嘿,怎么来了?可惜,可惜。”

    折从远脸蛋火辣辣地来在大帐,又被很屈辱地搜了身。出手的那厮忒坏,连裆下都不放过,黑手抓过,痛得小折欲狂,进了帐都抻展不得。

    帐内已有一群武夫,金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刀尖上的大唐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老蜻蜓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老蜻蜓并收藏刀尖上的大唐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