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在三叔手底下做个骑兵队正,领着五十骑。虽然不很完美,但是能出来浪就不错,就比在幽州闷着强。

    “三叔,怎么停了?”小屠子晃着一身肥膘,凑到郑老三边上。

    下了马,郑老三郑守礼将军将一幅地图取出。

    这是一份行军地图,是李老三多年下了工夫绘制,详细地标明了附近数百里的山川河流与城庄。攻破枣强后,在冀州地面上成德兵是彻底躺平,据说梁军樵刍者最远都把畜牲放到武强附近来了。

    武强,再往北可就是瀛州啦。

    将几个队头叫来,郑老三指点着地图说道:“瀛、莫乃我镇钱粮重地,需防备梁贼声东击西。王波你往南宫,乌罗你经衡水至信都,王可,你部去阜城。遇敌游弋不要力敌,以擒生为要,更要注意保全自己。

    我在武邑以南这里等候你等。

    明日日暮前如不能赶到,便自行返回清池。

    晓得了?”

    三个头头皆领命去了,小屠子不见安排自己,道:“三叔,那我怎么?”

    郑老三在他腚上狠踹一脚,道:“跟着我,怎么,屈了你啦。”此次幽州换帅,给所有人都提了个醒。郑二其实也不年轻了,小屠子可是老郑家的下一代,交在他手里,郑老三当然明白二哥的心意,怎肯让这小子胡跑。

    小屠子其实也知道自己的难过,只好受了。

    二百骑旋风般席卷而下,连夜泅过漳水,继续向南。

    前面的探子来报,当真发现了梁军的畜群,还扑杀了几个梁军探子。

    如今大军行动都要需要驮畜出力,全喂粮食,梁朝也肉疼。所以一旦可能,往往就要将畜牲赶到外面放牧,能省一点省一点呀。

    这里是蓧县以西,并非战场正面,梁军自然而然就比较松懈。那几个探子也是命乖,被敌骑摸到近前才发现,干净利落地丢了性命。

    郑三将军一声令下,二百骑旋风般刮过,圈了梁军驮马骡子上千,牧人、樵者足足二三百人。一番逼问,确实大军所费柴薪甚多,砍柴都砍到几十里外了。

    次日晨,距离最近的王可领着所部前来报到,在一片林子寻到了大部队。

    至日暮前后,乌罗与王波亦先后赶到。

    王可这路距离蓧县更近,也遇上一批樵刍之人,据说斩了百多。

    乌罗、王波两路就只碰到零星游骑。这也正常,毕竟那边距离大军过远,不论是放畜牲还是打柴薪,都走不了那么天远地远。

    西边没有大军行动的踪迹,附近也无梁军北上的迹象,但是从俘虏口中得知一条消息,梁帝的行辕居然就在漳南附近。原来梁帝自与杨师厚相约北进,便移营在此,等候前军消息以便策应。只因杨师厚那边没有进展,所以滞留至今。

    郑老三道:“如此看来,倒是我过于紧张了。天明后,遣人给李承嗣那边传个信,我军可以回去了。”指指圈在不远处的畜群,道,“这些畜牲赶回去,咱弟兄辛苦一路,好吃几顿。”

    出兵在外,还是在敌军眼皮子底下勾当,除了在乐寿有顿热饭,这一行数百骑已经吃了一路的冷食,郑老三都是啃干饼子对付。听说回去能够好吃几顿,众人都很向往,居然就扯蛋相约要嫖院子了。

    却听王可道:“将军。”

    郑老三拿下巴一点他,道:“讲。”

    王可咬着嘴唇,道:“梁贼在此,不若去袭营。”

    王波翻着白眼儿直打仰,斥道:“梁军不是秃头蛮。”这厮因受小屠子带累,也回到队头岗位上重新苦熬,如今对一切冒险与不讲规矩的行为都本能抵触。何况,王可这主意听着就像是要作死。

    乌罗亦道:“五万梁军,咱五百骑袭营,疯了吧。”作为从山北迁来振武军的归化胡儿,对于王可这么个河东本土豹子那也是发自肺腑的抵触。

    面对质疑,王可却未退缩,坚持道:“将军,我观杨师厚并无进兵之意,只因梁帝在贝州督战,不敢退兵。

    若为我军袭营,梁帝或会不安而走。

    我军可假扮樵刍者赶着畜群过去,夜袭之,放一把火即走,当无甚危险。”

    李从珂当初在代北侥幸逃脱,彷徨而走,展转投了义昌,更名王可,岂料刘大帅一顿骚操作把自己玩死了。也是听说周德威、符存审等在卢龙混得风生水起,这才冒死试一把,果然赌正了。

    然而,只做个小小队头王可岂能甘心。得知梁帝居然就在眼前,当初都想过刺杀辽王的王可就想着从朱三哥身上捞一把。

    刺杀辽王,王可是当真做过准备的。

    当初捡那几块军牌,这小子就有心拿着混进革命队伍搞破坏。奈何豹军防守严密,盘查仔细,王可尝试几次发现实在没从下手,这才向东远走来了义昌。

    郑老三不知这厮还动过刺杀大李的歹心,至于他这个提议么,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是,有必要冒这个险么?他有些犹豫。他可不是年轻愣小子,四十多的老武夫,那绝对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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