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本为蓝田县令之女,巢贼入寇,为尚让所掳。

    尚让死后,此女沦落风尘,又为时溥所得。

    继而时溥败亡,落在朱三手里,一度极受宠爱。

    时敬翔丧妻未久,朱三遂以此刘氏妻之。

    朱三夫人张氏死后,这厮竟又将刘氏召入宫内陪歇。

    嘿嘿,敬翔好歹也是宰相,岂能如意?那日便与刘氏争执,岂料刘氏却道,下嫁他敬翔实是老娘屈就,既然难过,不若就此别过,休妻也好,合离也罢,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不好?

    噎得敬翔无语,跑出来买醉……

    听得老郑与老张瞠目结舌,城里人是真会玩儿啊。

    还是郑二先回过魂来,拿勺子敲了安娃子一锤,骂道:“滚你地吧。奶奶地,让你去那边打探消息,屁用不顶,尽是下三路招呼,没得脏了爷爷耳朵。”

    小安自知工作不够到位,也不敢分辩,脖子一缩,也不走,闷头吃肉不语。

    就见小屠子哼着小曲乐呵呵回来。

    这也是过三十的人了,没个正形,郑二最近看他十分不喜。正要开口训斥,就觉出哪里不对。仔细瞧瞧,这厮居然也剃了个秃瓢,正拿手在秃头上抓挠。更气得老二火起,铁勺子随手飞出,正正砸在小屠子脑门。

    骂道:“小畜生,你这是要怎么?要气死耶耶么。”

    小屠子捂着脑袋,往边上躲开。想藏到谁的身后,却发现自己太大只,实在么个遮挡,只好勾着腰,一把将躲在身后的二弟拽出来挡在前面。

    “阿爷,莫打,莫打。”这叫唤的却是小郑。

    郑二爷一看,更恼得火出顶门,恨不能把幞头都给烧掉。

    好嘛,哥俩全做了秃瓢。

    小郑被大哥顶在前面挡刀,躲也躲不开,心里真是苦。小嘴巴巴翻动道:“阿爷阿爷。是,是秦家哥哥带俺去剃了头,说,说是不长虱子。”顺手将裹在头上的一块黑布揪了,道,“真是好用,舒服多了。”

    就把颗闪亮的脑袋怼在老黑的眼前。映入目中的除了一颗光秃秃的卤蛋,还有上面星星点点的斑驳,看得郑屠子头皮发麻。

    看老爹被震住了,小屠子也紧忙跳出来帮腔道:“教练军那些弟兄皆剃了头,别话没有,只说头上舒爽。原来这虱子都是趴在发间吸血,害得爷爷瘙痒。

    这些点点,全是虱子咬出来地。

    孩儿才洗过头,说是过几日就好了。反正俺是觉着爽利不少。”说着还拿手在头顶青皮上搔了两把。小郑亦道:“阿爷,是爽利许多。”边说边在头上搔挠了两下配合表演效果。

    这哥俩一唱一和,说得郑守义也开始觉着脑袋上瘙痒。

    俗话说,虱子多了不痒,账多了不愁,可能真是虱子太多,都痒麻了。

    小屠子继续煽风点火:“阿爷,要么你也试试?”

    ……

    次日清晨,郑大帅神清气爽地起床,一颗光秃秃的脑袋那是乌黑发亮,十分的美丽。

    嗯,还真是清爽不少。

    郑大帅心曰,李三这厮,还他妈什么断发明志,真能扯蛋。

    ……

    食罢早饭,李三差人来请郑二过府议事。

    进了偏厅,室内李三坐在主位,元行钦在一边下手,侍者引导郑守义坐了另一边下手。李枢密便道:“有个大事要定。城中,我等三人一个枢密使两位副使,碰一下,看这事怎么办。”

    郑、元二人均作洗耳恭听状。

    郑二还不大习惯头上空空荡荡,虽然裹了黑头巾,仍不自觉地抓了两把。

    李老三也注意到郑二头顶没毛,也不戳破,只微微笑说:“昨日,杨师厚遣人入城,欲与我罢兵。”郑二闻说,心道张泽这厮真有些门道,感觉比小安还灵些呢。但是这事儿却有些不对,罢兵就罢兵么,派人来是有何话说?

    便听李枢密道:“不过呢,这厮提出了几点要求。”

    元行钦蹙眉不语,郑守义道:“甚个要求?”

    李枢密道:“他意思是,他退回蓧县,两边罢兵。”

    蓧县,那可还是义昌的地盘。

    元行钦略作思索,道:“这厮是要占了德州?”

    按杨师厚这个搞法,等于德州就没了。

    义昌说是有四州之地,但是南边的棣州早被梁兵占了拿不回来,再丢了德州,就剩一半啦。如今各藩镇打来打去,今天你占了,明日我夺了倒是司空见惯,但是作为被掠夺的一方,元哥自然不爽。

    爷爷刚说上任,就把德州丢了?真是岂有此理。

    郑守义蹙眉道:“有本事霸着那他就霸着,没本事就滚蛋,谈个鸟。”

    李枢密丢出这事儿就没多说,元行钦沉默片刻却有点明白了。

    如果对此毫无兴趣,直接拒绝就完了,专门拿出来说,这就是有所打算。抛开意气之争,元行钦对敌我力量对比倒是认知清醒,朱梁的实力确实是在卢龙之上,除了堆在南皮的五万人,贝州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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