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放心,中城那边我亲眼看过,安顿数万人毫无压力。也不必冒失。嘿,这回鹘崽子有趣,在甘州那边修了个城。嘿嘿,这帮蠢货若是跟咱玩捉迷藏还麻烦,有城,哼。大军逼到城下,不得打得他满脸桃花开。”

    郑守义忽然语气郑重地,说:“可有一个,你我兄弟有话直说,可不兴赖在中城不走啊。”说着压低了声音,道,“咳,若只是我,你等能占了天德军挺好,做个邻居。只怕李三不肯。”

    “郑兄。”元行钦也郑重说道,“我元某人这点信誉还有。郑帅放心,定不会叫郑兄难做。至于天德军么,”老伙计叹口气道,“还是太近,罢了。”

    这边说着,小屠子领人已经回转。

    知子莫如父,瞧他丧眉耷眼的样子,郑二就知道准没好事,道:“怎么?”

    小屠子瞅瞅元行钦,咬咬牙,道:“出事了。”

    “快讲。”

    “何事?”

    “东光兵变。”小屠子语气为难道,“我将到城下时见城头无人,便觉着不对。待近了,就见四处零星有人马尸首,城中亦空了。我四下寻了些逃人问话,说是数日前城中兵变……

    元行钦手臂颤抖,一把扯了小黑,道:“刘,刘帅怎样了?”

    小屠子摇摇头,道:“只知乱兵往西去了,至于刘帅生死,那些逃人不知。”

    “元郎莫慌。”郑守义当然意识到事情大条了,轻拍元哥儿肩膀安抚他,道,“莫慌。小刘吉人自有天相。”一边下令家眷立刻调头返回清池,并派快马报信,毅勇军则尽快进入东光暂驻,警戒敌情。

    蓧县过来可就没有几十里路了!

    元行钦一听东光兵变就有些乱了方寸,万没想到此时出了岔子。

    若非对卢龙军调动比较有数,若非对李三、郑二的品质比较了解,他都要以为是卢龙下了黑手。元行钦努力回想,感觉刘二身边也有几位忠心的兄弟,怎么出了兵乱?

    是哪个造反?

    哪个敢?

    哪个能?

    刘二就是造反起家,岂能没有防备?

    快马疾行,大半个时辰就到了东光。

    真是城门大开,一片死寂。

    老郑就怕出事,这把带了四千人过来,此时一部护送家眷返回,入城的仍有三千多。毅勇都指挥使郑老三亲自令人散出去打探情况,元行钦也想去,被老黑死死拉住。

    其实,到了这里,这黑厮在心底居然也有那么一丝窃喜……

    嗯。

    他是真想元行钦留下。

    卢龙事业越做越大,得多几个知根知底的老伙计哇。

    可是想到生死未卜的刘二,郑二又觉很不应该,自觉想法龌龊有违信义。

    真是为难。

    其实,若有可能,要不让小刘来自己的振武军给他老郑帮工得了?刘二就这么点人,也不怕他翻出什么浪花来。

    如此,岂非两全其美?

    东光,这个命运多舛的小城,才恢复了半口气就再次跌入深渊。

    除了新入城的毅勇军,整座城里几乎就没有一只活物。

    军士们已在分区分片清理死尸。好在此时天冷,若是碰上夏天,怕不就得起瘟疫了。城外是坑也来不及挖,就堆起来放火烧掉,余烬一股脑推进护城壕里。

    这里紧邻永济渠,护城壕引有水源,让水里的鱼虾慢慢消化吧。

    当日晚间,郑老三急吼吼地回来禀报:“乱军向西投了梁贼。”一挥手,带上几个军汉,其中一人身量颇高,怕不与二哥相差仿佛,“路上收拢了一队人马,带来请郑帅问话。”

    郑守义看看这几人,卖相都很不错,尤其这高壮粗犷的造型就很讨他欢喜。遂道:“说说,怎么回事?哦,先报上身份。”

    便听那最高的汉子道:“禀大帅,某乃王可,在刘帅帐下任个队正。

    本来刘帅与李帅谈妥移镇,又知家眷无恙,军心倒也稳定。却忽然传说此行向西实是死路,军士便有些着慌。

    刘帅听说,便将李帅即将家眷送来讲了。又说,陇右富庶且杂胡羸弱,中原战乱,不如去那边打下基业,传之子孙。军心遂大定。岂料当夜张万进、卢文进等骤起发难,城内大乱。

    乱军,乱军尽屠城中军民后向西去投了梁贼。”

    “且住!”郑守义打断道:“谁,是哪个挑头?”

    那王可道:“张万进,卢文进。”

    张万进这小子郑二晓得,当初就是这小子献了云中城。

    但是卢文进是哪个?想了半天没想明白。

    看他疑惑,边上元行钦则是寒着脸道:“便是常在刘帅身边护卫之人,那个七尺长汉。”说着狠狠捶了大腿一把,心说刘帅对他如此信重,委以亲军队头,没想到这厮反了。

    都不必说了,亲军头子反了,还能有个好么?

    郑守义这就想起来,后来刘二走到哪里身边都喜欢带着个高大汉子。当初在山北初见,刘二这厮还跟他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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