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东光城里翻了船。

    元行钦倒是感激郑守义的好意,躬身礼拜。边上赵珽就有些扭捏。元行钦也不理他,径自上马去了。

    赵珽则是两脚生钉,硬是厚着脸皮没走。

    郑守义故意不放过这老货,问道:“怎么不去?”

    赵珽被问的满脸发烧,尴尬道:“这,这。”半晌憋不出个响屁。但是,丑归丑,要赵某人入城犯险也是绝不能够。

    脸面么?不存在的。

    看他模样,郑二就知道这厮胆怂了。烦归烦,毕竟也是李老三的老狗腿了,小刘弄死他是活该,但是郑二并不能真把他怎样。

    或者说,犯不着跟这个么老货怎样。

    冷哼一声,郑大帅将这反骨仔丢在一边,拂袖离去。

    ……

    却说元行钦匹马单人来到城下,刘守光忙让人吊他上城。

    “主公,我有负重托,罪该万死。”元行钦见面直接双膝跪地,额头“砰砰”砸得血起,口里哽咽称罪。

    刘守光一把将他扶起,同样是泪流满面,哭道:“不怪你,不怪你。”见元哥额头破了一片,忙将袖口为他擦了,却又有鲜血渗出,无比刺目。

    跟在刘守光身边的主要还是刘化修、周遵业、卢文进等人,张万进、潘九郎等亦在。城头不是说话之地,刘守光便将元行钦请进县衙后堂落座。

    说起城破之事,元行钦非常愧疚,道:“那日,我在城楼观战,忽而雷声阵阵,四处烟尘四起,火光大作。

    我……

    哎,我一时畏惧,便下了城。却不知被甚物击昏,待醒转,城已破了。

    主公,我闻李三所发个甚发机飞火,还是从淮南传来,有这事么?”

    对于赵珽反水,元行钦将军根本不在意。就当时的情况,有没有他城都会破。再说,那反骨仔素无忠义,反了正常,不反才有鬼。但是对于卢龙兵破城之法,元行钦是不能释怀。

    作为一个认真负责的将军,吃败仗可以,但绝不能败得不明不白。

    刘守光也是今天才知那叫个发机飞火。沉思良久,蹙眉道:“我曾有耳闻。依稀是天佑初杨行密攻豫章时,曾以所谓发机飞火烧龙沙门而破城,至于是否便为此物我也不知。

    若果然不假,此等军国利器不肯示人吧?奇怪李三怎么习得。

    此事先放一边,你来,可是有甚话说?”

    元行钦遂将李三、郑二所云转述了,道:“主公。恕我直言,朱梁绝非良选,今卢龙与朱梁并争天下之势已成,我等夹在其中,是死路。

    郑二所言有理,渤海国过近,漠北苦寒,不如向西。

    朱梁实力雄厚,李三欲混一宇内,嘿,没有十年八载绝不可能。我听说安西之地广袤无垠,物产丰饶不弱于中原,而其民羸弱,兵戈不利。当年安西兵区区二三万,便能威震诸胡,我等如何不能?

    李三说,只要主公肯移镇,钱粮甲仗必不短缺。

    此战虽丢了清池,军士其实损伤不多,就算不愿都去,亦可向李三讨要人手。我想,这点要求他不会拒绝。若再讨得一些发机飞火,携往河西,安西,何军破不得?何城破不得?

    好过此间百倍。

    如蒙主公不弃,某虽不才,愿随主公左右,效犬马之劳。”

    说着元行钦再次向刘守光拜下。

    刘守光对这个李三郎也是很无语,到这会儿了,还想着让他去山北,去异域,真是有够执着。

    咳,形势比人强,沦落至此,好像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降朱梁?可拉倒吧。如果可以,他宁可跪了李三也不愿去投朱三。

    “都不是外人,诸公都是何意啊?”刘守光这话是向刘化修等人。

    不等众人作答,元行钦却道:“诸君无忧,城中家眷均安。且李枢密有言,愿随主公去者,绝不留难,不愿去者,回乡亦可,从军亦可。

    对此,亦勿忧李枢密食言。”

    刘守光明白这是先安人心,免得有人搅乱局面,懊恼自己有点心神失守的同时,向元行钦投以目光感激。嘿,当年自己最得力的两个手下,一个元行钦,一个李小喜,这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还是姓李的都不是玩意?

    左右看看,还好,在座诸人一个姓李的都无,不错不错。

    刘化修道:“没啥好说,全凭主公做主。”

    周遵业亦道:“俺也一样。”

    这哥俩在渝关之变中就紧跟了刘二,这些年下来算是矢志不渝,刘守光待他两个亦称得推心置腹。讲良心话,换个老板,未必能这样待他。

    至于塞外的那些胡儿么,卢龙汉子还怕这个?郑二在山北三万破十万,闯下好大威名,但真比爷们儿强很多么?苦是苦点,当年大李还不是带着豹军跑去山北苟了几年翻得身。

    世事无常,只要活着,只要队伍不散,就有机会。

    总比在这里坐困愁城强。

    这哥俩带头表态,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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