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梁兵三万已到蓨县,旦夕可至。

    内有坚城依托,外有强援在侧,李枢密区区三万兵,休怪老夫多口,这胜负之势……嘿,若李枢密有甚依凭,还望告知一二,老夫也好安排。

    否则……便是我愿响应留后,奈何军士不听呀。”

    作为反复横跳的老油条,赵铤实在不敢随便押宝。哪怕卢龙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哪怕他内心的天平已经倒向了李老三。

    尤其此前多次换老板结局都很不好,这回老赵某人是真的仔细。

    赵行实道:“方才说了,明日攻城不需怎么。只是李公爱民如子,一旦城破,为免生灵涂炭百姓遭殃,有劳叔父多多担待,为义昌多留几分元气。

    行前,枢密使反复叮咛,中华之精血不该在内战中损耗过甚。即使战争不可避免,亦当尽力减少损伤。能少死人就少死些人,百姓能少受罪就少受些罪。仅此而已,别无所求。”

    这种话从一个杀人如麻的武夫嘴里飘出来,赵珽不知道李老三交代这些的时他自己信不信,反正饱读圣贤书的赵某人是一个标点符号,哦不,是一个偏旁部首都不信的。

    ……

    二月初八日。

    沧州的二月虽冷,却远非塞外苦寒,正方便武夫出战。

    清晨,卢龙军三万余陆续离营,就在清池城以北面南列阵。

    教练军、威武军、豹骑军在中军。

    卢龙军在右军。

    保定军、毅勇军在左军。

    随行的五千辅军也只一千留守大营,有四千都在中军忙忙碌碌,帮忙将几十架大炮摆开。

    大炮么就是投石机,也叫石炮,都是从幽州拿船拉来的。

    这玩意不是啥新鲜事,只是在攻城战中的效果一向很飘忽。

    一般来说,太小的石炮攻城用处不大,而大型石炮使用又很不便。首先,若在后方造好了零件,要往前运就受运输限制。若到了城下现造又受到材料限制。再说这玩意就算是都弄好了,那准头也很感人。

    就想靠这玩意破城?当年刘仁恭在魏州城下就没少用石炮,最后打了个寂寞。郑大帅突然就有种不好预感。李老三不会玩砸了吧?

    左右瞅瞅,郑守义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毅勇军今天任务主要是遮护左翼,并且若有必要还得支援右翼或中军。

    这都好理解。

    昨夜的军令中有一条比较神奇。要求今日上阵每人只带战马一匹,其余备马、驮马一概不带,并且特意嘱咐,阵上骑士务必管好自己的坐骑。还说,今天会有排阵使若干下到各军,有什么要紧事说。

    郑守义就很奇怪。

    少带马?不怕脚力不够?反正郑某人是不听他的,毅勇军该怎么还是怎么,比如他郑守义还是好几匹脚力在侧。奶奶地,这畜牲少了郑大帅不能踏实。

    可是,还是感觉不踏实呢?

    至于说管好战马,这不是发废话么。

    还有什么排阵使?大兵团作战,排阵确实是个麻烦事,得有信使、排阵使穿梭引导、指挥。但有什么要紧事不能提前说,非要阵上再说呢?

    这可是不合规矩的。

    限于指挥手段匮乏,几万人的大军不可能靠阵前临阵发挥。

    一般来说,都要早战前根据地形规划好排阵方案,并且根据情况做下多套预案。在战场上,主将的命令主要是通知各军按哪套预案行止。有人以为是主将灵机一动说声:“弩手上”,然后就一批弩手冲上去放箭……

    呵呵,这就是瞎扯了。

    不是将军们不想,主要是没有鼠标,没有键盘,也没有全地图上帝视角,实在是做不到。

    当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领也会搞些微操,但是这都是受到各种条件限制的。比如,临时派出传骑通知某一阵怎样进退,也就是那样了。这都要综合战场情况,具体问题具体对待。

    但是,似李老三这样,只说上阵了会有排阵使来说什么要紧事……郑守义打了二十几年仗,跟军中弟兄们讨论许久也没搞明白什么意思。

    如果提前就知道是要紧事,为什么不提前说?

    如果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为什么不提前通知预案?

    啥准备都没有,上了阵不会玩瞎么?

    去找李老三问也是多一个字都不说。

    心情忐忑地等早上出营,郑守义发现,教练军、威武军不论步骑,都做了步军使用。阵上,除了列阵站桩子的,就是操石炮的。

    右翼卢龙军,除了李崇德亲军有数百骑,其余也都是下马列阵,准备步战。

    只有豹骑军、保定军也果然是一人一马。

    好嘛,就他毅勇军畜牲特别多。

    郑守义的一颗心就一点点往下沉。

    小屠子看看几十架硕大的石炮摆好,忍不住给老爹卖弄道:“阿爷,你瞧这些石炮有甚不同?”

    郑守义正发愁呢,哪有心情琢磨这个。勉强看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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