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二我问来你,你晓得那边是个甚模样么?

    那他妈是几千里地一路沙漠戈壁,爷爷晓得路怎么走么?

    这是要弄死爷爷吧。

    还草原大可汗?

    你没在山北呆过?没进过胡儿帐篷?那腥臊恶臭是人能去地?

    你是眼瞎还是心瞎,他李大怎么不去,李三怎么不去。

    呸,呸呸。

    真好你怎么不去?

    郑二,我刘某人当你是兄弟,怎么如此作践我?

    不是,塞内怎就容不下我了?

    你告诉李老三,他走阳光道,我过独木桥,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义昌挺好,爷爷哪都不去。”

    刘二这话说得也不能说错,是委屈了点,但是形势比人强呐。面对质问,老黑面色古怪地沉默了片刻,道:“小刘,你瞎么?不也不看看爷爷从前在哪里,现在在哪里?”

    这实在是触到了郑二的痛处,但是为了好兄弟,郑屠子决定自揭一次疮疤,反正大李子也没了,怕个球。遂意有所指地说:“俺在义武多少年,为甚移镇振武军?你不明白?”

    若非怕李大下黑手,他老黑能好好的义武不住,非去朔州吃砂子?难道真的就怕朱梁到了这个地步?是,义武是逼仄了点,距离朱梁近了点,那不还有成德、魏博挡前面呢?梁军真的杀到义武?

    嘿嘿,以为是当年打王处直?

    “哼,那是你怂。”刘守光翻着白眼,一点不给郑守义留脸面,语带愤懑地说,“看你又长又大,好像天不怕地不怕,怎么怕李大怕成那样?易、定是你拼命打下来地,李唐天子都不能要你移镇,李大凭甚,凭他脸大么?

    就不走。

    你毅勇军是不能打是怎么,就受了这窝囊气。”见缝插针挑拨离间,这是刘二爷的拿手好戏,眼神一歪嘴一斜,这就开始加料,“从安边起,你伺候了李大多少年,怎么如此欺人?

    还说什么要与众弟兄共富贵。

    不是我说,你也是个罪人,自作自受。

    李大要你交财权你就交财权,要你管军不管民你就管军不管民,要你移镇就移镇。防微杜渐懂不懂!就是你这蠢货开得这个好头。当时你就该跟他拼了。

    什么是节度使?财权没了,管民管不了,那还是个屁个节度使。

    怕个球,你跟爷爷说,爷爷能不帮你?

    这两年爷爷为甚与他李家疏远,对他不满,不就是因这厮待你不公么?爷爷这是想要为你出头啊,真是一片苦心做了驴肝肺……

    呃……嗯?

    小刘如此胡扯,都给老郑整不会了。

    这话说的,脑筋转慢一点就能信了他。

    郑二只是行二,他不是真的二。

    也翻个白眼,郑二道:“快,快收了神通吧。爷爷前面打生打死你要偷幽州,这是给俺出头?这是要爷爷命好罢。

    反?反个屁。

    如今不是大顺年间了。

    老子跟李大闹起来,除了让朱三、让你小子捡便宜,有甚好处?信了你,爷爷过年都要过错了。”

    刘守光抵触移镇,郑守义很理解,若能选择当初他也不移镇。而且小刘如今的局面比当初的老郑可是凶险多了。问题是,移镇再难,那也比绝路强啊。

    对李老三,郑老二同样是看了几十年,就这个架势,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郑二沉默半晌,十分诚恳地继续劝说:“刘二,我真心跟你说。若打渤海俺帮不上你,若往西呢,朔州到西城这一路,郑某说话还算数。

    天德军宋瑶与我有些交情,这厮心心念念想往西打,前段日子俺在那边住了不短,对河西也不算一无所知。那边确实油水足,且蕃兵羸弱,一盘散沙,一二万精骑杀过去,反掌可定。

    你若有意,俺亲自带兵护你过境。

    可先到中城落脚,与宋瑶妥为谋划。

    缺钱粮器械,我想办法给你弄。

    道路不熟,我给你寻向导,李老三这边还有地图,我来想办法。对,有宋瑶带路,你不用担心。

    缺人,我让义从军跟着你去。

    我闻朝廷曾在安西、北庭屯田,天山南北水草最为丰茂,宜耕宜牧,取之可为基业。树挪死人挪活,你仔细想想。”

    郑二苦口婆心一片真诚,刘二心里也有些感动。但是真要他刘公子背井离乡,远赴绝域?最终仍是轻叹一口气,刘守光道:“二郎,你这番心意我领了。但爷爷是不会走地。

    梁朝已封了我为燕王,允我取了卢龙便以卢龙、义昌予我。

    哼,爷爷也不是泥捏地,谁都能踩一脚。

    二郎,你我兄弟一场,我也劝你一劝。

    梁朝已封你为晋王,我劝你莫要推脱。

    别以为柏乡小胜一场就能翻天,梁朝实力远胜卢龙,切勿自误。

    我亦晓得朱三歹毒。与你这般说,我也是求个自保。只我一人在梁朝就有些势单力孤,不若你我联手。先取卢龙,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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