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以李洵继任辽王再加一个河东,秦光弼也低了头。

    李正生在射日军不温不火,此次拆了射日军,也要给他重立个新营头。

    其余都是墙头草了。

    哦,阿爷要我打听那个甚讲武堂。李枢密在辅军一直就有随军讲堂,给军将上课,教识字讲战技。此次不是要重建教练军么,这讲武堂便是要跟随教练军一起操办。

    讲武堂此次招募一期两个班,按年齿,二十岁以上一个班,是为甲班,二十以下及中男一个班,是为乙班。

    甲班以军中伍长、队正及精卒若干,训期一月,毕业授职回营。

    乙班训期三年。城西准备建个营区,其中头年在营内,次年入教练军见习,三年下放各军见习。毕业后视其优劣,授以伍长、队正等职。

    大体如此。”

    郑守义听了,道:“倒是李三贯常如此。”

    还是豹子营的时候这厮就不消停,当时好像就在他管的那一亩三分地搞什么扫盲班,别的队伍夜里都该吃吃该睡睡,就他那里还要讲课。彼时也曾拉他郑某人去听来着,但是老黑去了一回就没兴趣。

    倒是老郭去得多些,偶尔回来还能蹦两句酸词。

    当时郑守义还不大体会,如今做了多年大帅回头再看,李老三藏得深啊。

    别看李大、李三是亲兄弟,在有些方面其实也是泾渭分明的。

    比如,辅军是李三的地盘,大李只是享受便利,但并不太多干预辅军事务。可是有一样,大李总会定时不定时地从辅军抽调人员补充战损,各营头扩编,也常从辅军抽调人手。

    李大肯定有以此控制辅军规模的意思。但凡事有利有弊,这也导致各军与辅军的联系其实就很密切,这也是李三得以顺利控制幽州军队的基础之一。

    这隐患李大知道不知道?肯定知道,所以在拿下河东之后,再募兵就是在河东招募良家子,基本没再从辅军抽调人手。可是当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战事就有战损。战事频繁起来,哪有功夫操练新兵。

    从辅军抽血本来就是唐军的传统。

    在那个山,就得唱那个歌。

    反过来说,李老三虽然通过这些辅军出去的人,对其他队伍有些影响力,但是毕竟影响有限。其实相比来说,对李大来说也是最不坏的办法了。

    搞这个讲武堂,很显然李三就是明目张胆地要筛一批听话忠心的派下去,加强他对各军的控制。其实老郑自己也整天琢磨怎么控制军队才不出事,他的办法是自己带的亲军一波波放出去。

    这其实是老套路,比如大李、李承嗣、张德等等都是这么干。

    不光是他们,天下的节帅们,大小军头们,长点脑子的都这么干。

    反正在郑大帅看来,李三郎搞这个屁讲武堂也就是猫叫个咪,就是个扩大了的亲兵队,其实差不多。不过呢,李老三这么折腾,说不定又有些什么鬼主意也不说定,这次郑守义决定让郑安多花些心思弄弄明白。

    自从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郑大帅的智慧已经重新占领高地了,而且经过此事,二哥自觉看待事物的水平都提高不少。

    比如……

    嗯,后面再说。

    十月十日。

    朔州。

    方镇换帅,从来都是大事,尤其卢龙镇这么个传统光荣的老刺头。

    出事正常,不出事才不正常。

    自打老黑远赴幽州,振武军上下就如临大敌,气氛非常紧张。大小兵头日日宿在营中,一旦噩耗传来,随时准备操刀子上。

    老铁匠张顺举更是每天恨不得将小屠子绑在裤腰带上,一刻都不分离,只要幽州敢对妹婿下黑手,管你是李大还是李老三,也不管你是来文的还是来武的,只要幽州不讲规矩,老铁匠就要立刻扶了外甥上台。

    数日前信使赶回,得知幽州诸事平静,待反复确认了东边局势,众兵头才松了半口气。但也只敢松下半口气,万一是假的呢?万一又有变故呢?

    昨日信使又来,报说郑二今日回到,而且是老郭亲自快走一步报的信,反复问明了城中情况,一众武夫才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老铁匠是算着时辰出城,远走四五十里地接到了日思夜想的郑大帅。

    “大帅,你总算是回啦。”奔在最前的是常捷军指挥使王义。

    如今老马匪是名副其实的老匪了。他原比老郑还要大两岁,差一两年就五十。这些年他独领一军,不再天天干特别费命的斥候工作,气色倒还不错,大老远就驰马近前相见。

    对于老郑的知遇之恩,王将军是真的领情。

    看他情致真诚,郑大帅哈哈大乐,道:“慌个屁,早说过,你等稳了,俺就稳了。有咱这几万弟兄在,哪个敢对爷爷不敬!”话说得掷地有声,心里其实没来由地还是哆嗦了一下。

    这回,他才终于体会了当初李大闯关见刘仁恭的心情。当初只觉着带头大哥又刚又硬是条汉子,想必,大李子也是慌得一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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