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看官们不要瞎猜,确实是他老郑的种子没错。

    郑二忽然起手扯掉儿子脑袋上的头巾,就露出一颗锃光瓦亮的秃瓢来,惊掉了郑某人的下巴。愕然道:“这,这是怎么?”

    母大虫也惊诧了,一把拉过儿子道:“小十一,你作死么!”

    母大虫只以为儿子哪根弦搭错了,要出家做秃驴?心里就在盘算,这是哪个活够了敢勾引自家儿子。“哪个贼秃跟天借胆?反了天了。”母大虫一撸袖管,就准备问明了正主打上门去,定给他的庙宇一把火烧了干净。

    小十一扯着胳膊道:“娘娘,娘娘放手。”待老娘松开,忙解释道,“嘿嘿,今日我去玩耍,遇上高家哥哥回营,便跟了去。

    我见他营里在募个甚,嗯,甚个讲武堂一期。道是李司马,哦,李枢密弄地,有种种好处。只是一个,入营须断发,道是留后断发明志,这讲武堂出来都要大用,也得跟留后一条心,亦须断发明志。

    本是他几个要去,那将看孩儿雄壮,便让俺也去。

    嗯,孩儿原不想去,高家哥哥与我说,不如同去,做个一伙,嗯……

    郑守义听了一脸黑,道:“你便也应募了?”

    儿子扭捏道:“啊。”

    哪怕不是出家母大虫也很恼火。

    三个嫡子,老大、老二都已从军,就这个幺儿留在身边,她自己都舍不得放给老黑糟蹋,李老三的人倒是眼睛亮,敢把主意打到老娘的头上来了。

    母大虫就往老郑看来,意思让他做主。

    郑守义立刻领会了老婆的深意,案几一拍,道:“狗屁。你才多大?郑家儿郎成婚有了子嗣才可从军。再说,要从军爷爷不能带你,去个狗屁什么……

    什么来着?”

    “讲武堂。”小十一很乖巧地给爸爸提醒。

    “哦,对对。”郑守义却有些好奇,道,“这讲武堂是个甚?”

    小十一挠挠卤蛋,手掌抚在毛茬子上别有一番感受。道:“孩儿也不晓得,听说要学个几年,然后大用。”

    老郑的脸就更黑了,这儿子是不是傻?都没搞清楚就险些上了贼船。

    这李老三真不是个玩意。

    “哎,高家哥哥又是哪个?”

    郑守义的几个嫡子,其实也就小屠子跟他较多,老二最近几年也见得多,还算了解。三儿子常年不在身边,郑二就很闹不清他身边都是哪路神仙。只听说鼓动儿子剃秃瓢应募什么讲武堂这事儿,就觉着这姓高的小子不是好人呐。

    这事儿母大虫倒是了解一些。看老黑已经镇压了傻儿子,就出言解释道:“便是妫州高家,高行珪之子。”

    高行珪?

    郑守义回想一下,道:“哦,记起来了。”

    之前李大打河东路过妫州,顺手收拾了不知好歹的高家。两兄弟带着几千兵跟去了河东,打云、代,打李存勖都不少出力。后来又被带去晋阳,好像队伍被打散了,这兄弟俩也留在符存审手下听用,反正柏乡这次打梁军没见到。

    听说是这个高家子弟都进了这个讲武堂,郑守义就有点好奇心,只是看这傻儿子稀里糊涂,也就跟他随便聊两句让他老实在家。

    ……

    老李家玩得高,都没给郑大帅发挥的机会就完成了新老交替。

    在幽州呆着也没意思,又是刚刚拿到的兵额,郑大帅不想久待,准备尽快返回振武军去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要走,当然不能稀里糊涂地走,就主动来见李三做个辞行。

    顺便再看看能捞点什么好处。

    还是在书房,新鲜出炉的李枢密道:“正好有个事与二郎商议。”

    李三郎小了大李十二岁,差一两年才四十。许是这几年在幽州养得好,看起来与二三十岁的郎君也相差不大。曾经的小白脸,如今做了四镇之主,老黑这心里也不知该是个什么滋味。

    总之是有点酸溜溜的。

    便听李枢密徐徐道:“郑帅可知,柏乡一战期间,刘守光曾与城中将校勾结,欲图不轨。”

    郑守义听得眼皮子一跳。

    这事儿他怎么不知?祸根李小喜还是老铁匠安排弄死的呢。但是咱黑爷会演,一脸的无辜,静静听讲,绝不多言。

    李枢密自顾自说:“不知怎么,许是出了内讧,张万进杀了李小喜,然后跑去了刘守光那里。”

    李老三就事论事并没有特别所指,但是郑大帅自己心虚,总觉着李老三是在试探他,敲打他。听到这里,郑守义感觉应该说点什么,就发问道:“张万进?那个云中张万进?”欲图转移方向。

    李老三道:“对,就是云中来的那个。”

    “这厮。”郑守义作态将案几猛拍,怒喝一声。

    李老三道:“彼时大兄与梁军在柏乡苦战,刘守光却屯兵景城,居心叵测。好在他们内讧。若不然,我军在南边作战,这贼王八蛋却来偷一把幽州,岂不乱了我军心,必成大祸。

    我知二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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