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砂子,回来就是老兵,可以打硬仗了。

    李家兄弟高啊!

    这润物细无声玩的溜。

    张万进如今就是卢龙军中,此次去塞北没轮上他,主要是因为去山北的以新兵蛋子为主,他这儿不属于重点培养对象。所以这也挺气人的。他张万进既非新兵,享受不到种种优先培养,所在的卢龙军在军中地位又很尴尬。

    真是令人无语。

    要说这卢龙军,那也是老资历,可惜一直混不出来。最早的一任军使于谦,满心满眼捉钱养老,对军功毫无欲念,如今在锦县守城兼养马,卢龙军在他手里,差点搞没了。

    后来卢龙军入关重建,倒是辽王的堂弟任了军使。要说这跟脚也行,李崇德亦算有些勇力,至少中人之资,工作也称得尽职尽责。可是呢,中人之资就总是欠那么一股劲儿。

    去山北,打秃头蛮也打了,功劳亦有。可是,镇中提起来,第一个想到的肯定还是阵战破敌的郑老二,或者统筹输粮的李老三,就是没人会把李崇德或者卢龙军当成一盘菜。

    到如今,卢龙军也就落了个看守幽州的差事。

    你说这不信任不重视?守幽州这也是重任在肩。

    你说这是信任重视吧?守幽州能守出屁的功勋。

    当初张存敬打瀛州时,张万进亦曾阵前拼命,后来打义武也可说落力不小,亦得了封赏,可惜从那之后就再无存进。手下这帮杀才倒是挺想得开,又不用打生打死,还好吃好喝好日子过着,居然都很开心。

    张万进曾旁敲侧击试探着摸过底,有心闹事的,三百都未必能凑齐。

    铁了心能闹的,只怕更少。

    “城中守军二万,教练军及在操新兵万余,若无大变……

    张万进话到一半就不说。但意思明白,若无大变,就这点人还是算了吧。

    他张万进只是想更富贵,不是想作死。

    李小喜当然知道事情难为,但是他更知道人生要拼搏的道理。

    好处极大又好干,天底下哪有这好事。

    李小喜道:“我岂不知?此等大事,当有机缘。刘帅已在景城,嘱吾等小心行事。若无良机,断不可贸然动手。”

    张万进闻言惊道:“刘守光晓得有我?”心说,这太扯蛋了吧,还咋没咋地就搞暴露了?这能成事?还是这小子想逼我就范?张万进立刻就很不快,并且明白无误地挂在了脸上。

    李小喜自知失言,忙安抚道:“此等大事,我岂能孟浪。”

    话一出口,李小喜也觉着别扭。说没跟刘守光提过这厮吧,人家可能觉着自己小器,不肯为他表功。可是说提过吧,又有不谨慎之嫌。

    真是耗子钻风箱,两头受气。

    张万进也想不好要怎样。他内心躁动,想搞大事,但是理智却又不断劝他,李小喜成不了事。只是,理智这个小天使总压不住内心的那躁动的小妖怪,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来跟李小喜接头。

    可是真要干什么?张万进又很纠结。辽王在卢龙威望甚高,城里还有个鬼精的李三郎,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想跟李小喜怎样。

    二人各怀心事地探讨两句。无非要等前面打到胶着、吃紧,幽州守军被不断抽调,又或者前线已经溃败,城中人心惶惶,最好是辽王阵亡。

    总之,要有乱象才好动手。

    这他娘的都是废话,哥俩前面来回来去说了多少遍了,只是两个贼头儿见面,仍然乐此不疲,也不知道谁在哄谁,还是自我催眠。

    清晨,坊门开启,李小喜跟几个随从晃晃悠悠出了燕燕楼,准备回去。

    看两边张灯结彩,有性子急的人家已换了新桃符,街旁只有一家早点铺子开张。李小喜晕乎乎想到,都困觉攒劲儿要熬夜过除夕吧?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李小喜就觉腹中翻江倒海,忙趴在路边一通乱吐。这一吐,那真是惊天动地,直吐得酸水直冒才堪堪止住。

    再看这早点铺子,立刻觉着亲切不少。

    过去寻了条长凳坐下,与两个随从每人要了碗羊汤,一张胡饼。囫囵吃了,感觉舒坦不少。会了帐,起身又走。

    哎呀,老了!

    想当年,几天几夜胡闹还是生龙活虎,这才吃了一宵酒,便浑身难受、脑仁发昏,起身都有点打晃。李小喜胡乱想着心事。

    转过一角,到了自家所在的仙露坊。

    进了坊门,道上也是冷冷清清,除了他们,好像就只有两个汉子迎面走来。

    因路上人少,李小喜不自觉就多看了两眼。身量不矮,都有六尺开外,皆是虎背熊腰,那架势,定是军中的厮杀汉不假。

    蓟城其实也可说是个兵城不错,城中三万多户,少有与军队没关的。放宽点看,全是光荣军属。

    所以,城里有几个军汉倒不稀奇。

    但是斥候出身的李小喜忽觉这哥俩不大对劲。本来走路走得好好的,怎么走着走着,就往自己贴过来了?

    李小喜认真瞧瞧,不认识,不是熟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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