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下这个常捷军,王都头那是老树开新花,铁木发新芽,简直是焕发了青春。

    看郑二过来,老马匪一溜烟跑过来问计。

    郑二没计给他,道:“无事,你看着旗鼓,周帅怎么说,你就怎么干。战场之上不可儿戏,这数千弟兄,我就交给你了。”

    老马匪愤愤道:“也不知辽王怎么想,让这厮为帅……

    郑大帅一掌敲在他后脑,道:“阵前休得胡言。去罢!”

    王都头自觉表演已经到位,唱个喏,一蹦一跳返回岗位去了。

    郑守义对亲兵头子武大郎道:“带上亲军营跟我走。”

    武大郎已三十出头,当初在安边投过来时还是个青年。

    与老马匪他们不同,武植武大郎不算志存高远,觉着跟在大哥身边混就挺好。尤其他娶了郑二的侄女后,与老郑这是一家人。自打有了亲军营,他就是指挥使,别管底下将士换过多少茬,武指挥这是雷打不动的。

    闻令,武大郎立刻招呼亲军行动,千骑绕到阵后立定。

    通过中军与右军之间的空档,可以很容易穿插到位。

    李继徽看到郑守义带着人马跑到后头,无组织无纪律地跑过来,嘻嘻哈哈道:“郑郎怎么跑这里?”

    对于李继徽的行为,郑大帅简直无语。

    这他妈是阵前,没个令你也跑来跑去么?有没点规矩了。

    爷爷是副帅,还有主帅将令好不好。

    本阵主将说跑就跑,这还能打仗?

    对岐军的最后一点幻想也彻底破碎,老郑口里应付道:“嗯嗯。准备出击。”

    李继徽在马上够头观望,自作聪明地分析:“这是有甚安排么?借着大军遮掩一下?成么,对面有个将台,看不到么?”

    说着摇头摆尾地去了。

    回到阵中不片刻,果有传骑过来传达军令,由邠宁军的骑军掠阵。

    李继徽此番带了千多骑来,听了军令,李将军有点诧异,怎么不让李继鸾上?

    这把拿下定难军也是给李继鸾,干爹虽承诺不让他白干,可具体怎么安排是啥也没说清呢。给人家打地盘,怎么要爷爷打排头?

    李继徽很不忿气。

    然而军令即下,若是不从令,那可就犯了众怒。

    李将军挠挠头,心想,总之就是掠阵,罢罢,陪你耍耍也罢。

    去年被那老黑打了个突击,措手不及丢了大人,李继徽心里也一直有个坎,正好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三秦父老的能为。

    想来就气呀,当初爷爷就是来示威地,哪料到这厮上来就拼命呢。

    于是,李继徽将军抱着展示实力的念头,起五六百甲骑上马,自阵驰出。

    今天,是彼此约好的决战,都是抱着一决生死来的。因此,两军间隔不远,也就五百步上下,稍微留了点余地,其实已经快贴上了。

    要说李继徽这卖相还可以,胯下是河曲良驹,胸前是耀日金甲。尤其他明晃晃的掩心镜反射阳光十分嚣张,数百骑奔腾起来,踢踏地烟尘四起,气势磅礴。

    李将军准备缘阵前掠过,放一轮箭就回去,算是个交代。

    自己没动,对面就先动了,还是岐军。

    这事闹得。

    杨师厚瞪大了眼睛道:“那是岐军么?”心说这帮手下败将,怎么?吃熊心豹子胆了么?谁给了你勇气?有辽贼么?敢嚣张,狗仗人势这是?

    不管心里怎么奇怪,杨大帅下令是毫不耽误。

    但见令旗挥舞,立在左阵的王景仁部数百骑立刻顶上去了。

    敌军反应如此迅速,破坏了李继徽的计划。

    呦呵,挺快呀。

    李将军忙招呼带偏马头,不要跟敌骑硬撞,就在马上张弓驰射。

    两边都是甲骑,只见那箭雨往来穿梭,打在甲上叮叮当当,就是战果有限。

    李继徽看对面队伍里翻了数骑,自己也折了数人,十分心疼。

    这就对得起干爸爸啦,眼见是不能到步阵面前表演,果断从阵前横穿而过。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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