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随时听用。

    你等先去整顿本部军士,少时好用,去罢。”转头就对李仁福发号施令道,“李公,你且稍做准备,今日便要募兵。”

    李仁福听了一愣,这就指挥上啦?不拿自己当外人啊。心念一转,且看这厮手段,实在不行,就绑了这些肉票投降。

    便告辞下城去了。

    待他离去,供奉官张汉玫凑过来道:“这是……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谁给谁将聊斋?定难军说是上表效忠,其实有几分真心?哼哼,梁朝连关中都站不稳,这京北之地哪顾得上啊。

    按张供奉的想法,他跟杜廷隐的差事已经办完,可以回去了。

    管他李仁福生死呢。

    “我观这李仁福,有反复之心,故以此言坚定其志。”杜廷隐很认真地对张汉玫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张公与某共勉之。”

    被一个中官教育忠君,念了一辈子圣贤书的张汉玫心里是打碎了五味罐,真是什么味道都有,小脸一阵红一阵白。

    杜廷隐也不多看他,说罢便领着几个随从下城去了。

    筹备守城,可是个技术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干得来地。

    哼,就这帮文官的德行,杜中官是顶看不上眼。嘿嘿,就你聪明?也不看看时候,此时不拼命,难道真以为还能走得脱?

    嘿嘿,这帮蠢猪在大唐朝斗不过中官,到了大梁朝,照样不行。

    ……

    打造攻城战具着实费些时日,七月底,总算可以攻城了。

    偷城,郑爷干过,但是硬攻夏州这样的坚城,二爷见都没见过。

    反正他不可能让自己兄弟去爬城头填沟壑。

    周德威也不指望他行。

    所以,周大帅自忙着排兵布阵,郑二爷就在旁观察学习。

    来之前辽王说了,让他好好跟着周德威学。

    学学就学学。

    七月二十六日。

    攻城战终于开场。

    周德威、符存审二万人,其中有三千骑兵,万多步军,这是辽军的攻城主力。

    岐军一万,有六七千步军,也可以攻城。

    但是,头几批上城头的,既非周、符所部,也非岐军,而是银州降兵,以及沿路裹挟的银、夏居民。

    周、符是想在辽王面前立新功,但不代表他愿意让自己辛苦拉起来的队伍去填沟壑。何况,就算他两个愿意,底下军士也未必买账。

    至于岐军,就更没有这个胆魄了。他们若是有胆,定难军还能蹦跶到今天?李茂贞的这些徒子徒孙们,光在梁军面前就送了多少波,那都是光屁股拉磨,转着圈的丢人。

    当然,每次也不是就死光了。大部分逃散后还能跑回去归建,当兵吃粮么,然后再次被打散,逃命,再归建。

    如此循环往复,好像无穷尽也。

    周德威先令投石机发动,向城头劈里啪啦扔了一堆石弹。

    这投石机造得本来就比较粗糙,都是拉拽型,木架一根长杆,一头以皮筐装着石弹,一头有许多皮索,由汉子们拉动,将石弹发出。由于每次的弹丸都不一样,用力也没个标准,更没有弹道计算,能有个什么准头。

    石弹看着气势不小,但是除去个别在城头打出一阵土,大部分不是丢远了,便是丢近了,就看个热闹,造造声势的作用远多于实际杀伤。

    其实还可以放火。

    比如将枯草成团,浇上油点了丢出,可惜城内有防备,没能引发火灾。

    丢石弹的同时,就让民人背了土袋子去填护城河。

    为啥不是降兵?他们还有大用,容后登场。

    城头便开始放箭。

    惨啦。

    那民人经过什么训练?往前跑是箭雨,回头就是枪林,左右都是死。

    人们哭嚎着,以身躯与石土一点点堆进护城河去。

    一批死尽,下一批上。

    下批死尽,再下一批。

    郑守义眼看着护城河水渐渐变红,耳闻人声凄嚎,仿佛回到了当初的安边城头。当日,他眼见城下两边步军互捅,不,与之相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城下这个惨样,打老了仗的老武夫也不禁手心发烧,面皮发紧。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李老三没事总念叨这两句话,今天,郑守义突然就悟了一半。

    这乱世,百姓就不是人呐!

    至于盛事?

    听过没见过,咱黑爷还悟不出来。

    又想起李老三总说,中原混战就是血肉磨坊,之前郑爷也一直没理解。

    跟梁军他是做了几场,但都是浪战,节奏很干脆,双方都没有硬打过城池。要说攻城,郑大帅也打过,只是都没有这样惨法。

    在邢州围李存孝,靠的是挖沟。

    在山北打燕郡城倒是硬打,但守军脓包,老牛一个突击就拿下了。

    打云中,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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