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了。

    卢龙与河东已经连成一片,还有义武、义昌二镇为藩篱,宋瑶将军盘算,这就不比梁朝差许多了呀。

    想想自己没有着急向梁朝上表效忠是对的。

    方才已有探子回报,东边大批牛羊在过来。宋瑶在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一个大概。这厮来,确实是带着善意来,但是那牛羊定是顺手抢的。

    卢龙军打草谷那是有口皆碑地,一点都不意外。

    眼珠子转转,宋瑶道:“哎呀,某地处边僻,孤孤陋寡闻。难得郑帅亲来,还望不不吝赐教啊。”

    “说反了吧。”郑爷道,“我初来乍到,今次是专程来请教地。”

    “岂岂敢。”

    “唉。都是军中好汉子,我直说。”郑守义道,“来振武军,我是想做一番事业。这阵子我也跑了几处,十分难过啊。

    几百上千里地,没什么人呐。

    也就过中城有些人口,你这里我看不错。

    你看,我在东头,你在西头,既是远亲,也是近邻,不妨多多往来,互相帮衬一把。需要宋帅出力,我一定开口,有用上郑某人处,你也不要客气。

    嗯,大体这么个意思。”

    宋瑶闻言,道:“郑郑帅快人快语,嗯,我也正有此意啊。”把嘴一擦,道,“河外各城日子难过啊,坐地等死。”心说,可不是一路无人么,都跑了,胆大没跑的这不也被你杀了。

    郑守义奇道:“这左近蕃儿如此嚣张么?”

    “蕃蕃儿还成,尚且镇得住。奈何看不到亮啊。”宋瑶苦着脸道,“北面是回鹘、黠嘎斯人,南边是党项羌。

    如如今镇得住,皆因彼辈一盘散沙。可是哪日出个雄雄主呢?

    山……山北,十几几十万胡儿有吧?河南党项、杂虏,几几十万有吧?我我这他妈就是独木难支啊,天天睡……睡觉都不踏实。”说着狠狠咬下一口羊腿肉来,形容愤恨。

    郑爷一听,眼睛发亮:“如此多胡儿么,有好多牛羊?”

    宋瑶道:“十万胡儿,那那不得有个一二百万头牛羊才活得下来。”

    百多万?

    郑守义抠着胡子盘算。

    宋瑶见状也不急,让他慢慢消化。

    过得半晌,郑守义道:“你说说附近胡儿都是什么底细。我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啊。”

    宋瑶道:“回回鹘,郑帅不陌生吧?”

    郑守义答曰:“晓得。我军中就有不少回鹘遗种。”

    “这些年,回鹘,黠嘎斯其实,都都不大行。”宋瑶摇唇鼓舌,分析道,“比比较麻烦是党党党党……项。”说着就有点激动,手里酒碗都洒了。

    “党项?”郑守义表示比较茫然。

    宋瑶道:“容……容我细表。”

    喝一口酒压压惊,宋瑶说:“这党……党项,本是西羌一支,原在青海、大非川一带。武德年间归顺我朝。后因吐蕃侵凌,陆续内迁,在河西一带。

    仆固怀恩反反叛时,党项与吐浑有从逆,后被镇压。

    余余众又被迁来银……夏一带。

    叛叛服不定。

    巢乱时,党项拓跋家势大,借出兵平乱之机,窃……据定难军夏州节度使,夏绥银宥诸州尽在其手。然这厮不思报效,反投了逆梁。

    是可忍熟不可忍!

    拓跋家这些年很……不安分呐,勾连左近羌人,所谋者大……大呀。”

    郑守义对这边东西南北全没概念,宋使君便一面说,一面手指沾水,在案几上给郑爷画图。

    这就明白了,原来这夏、绥就在黄河以南,怪不得这厮义愤填膺。他天德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边上趴着个定难军,能不上火么。

    好小子,是想鼓动自己帮他打定难军?胃口大不大了点。

    见郑二若有所思却没急着表态,宋瑶也不再讲这事,一夜吃酒不提。

    次日清晨,郑守义打着呵欠起床,一推门,就看张忠在门口等着。

    “啊呦,监军使这是有事?”

    小中官给郑老板递个眼色,拉着他进屋落座,道:“主公,宋瑶这是想让我军为他火中取栗啊。”

    “你看出来了。”郑守义道,“不怕他没想法,爷爷只怕他无欲无求。本来以为人家缺钱,到此一看,怕不有几万户?比老子朔州还人口丰盛些。

    正愁没个抓手,他既有意这定难军,不妨听听他说。

    干与不干,却不在他。”

    张忠见说,道:“主公这般说,奴便放心了。”

    “切,你不放心。爷爷若是这般好哄,坟头早不得一丈高了。这两日,你遣人四处转转,瞧瞧本地风土人情。

    那个甚定难军么,爷爷没兴趣,但是抢些牛羊回去是正经。”郑大帅得了这个振武军,如今真是穷得发慌,走哪都想抢一把,“回程时,中城那边,有愿走者都带回去,不愿走也不勉强。去罢。”

    用罢午饭,宋瑶将军晃晃悠悠又来陪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刀尖上的大唐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老蜻蜓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老蜻蜓并收藏刀尖上的大唐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