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来在面前,看吧不讲规矩,不看又很揪心。

    梁帝道:“敬公你看看吧。”

    天子说话的声音倒是平静了,但是敬翔的心是彻底沉了下去。

    圣人若破口大骂,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一旦这样平静,反倒要出大事。

    敬翔探手将那书取来一看,脑仁也炸了。

    继任王重师去长安坐镇的刘扞,举报前任王重师有反意。

    言之凿凿,列数王重师三大罪状,一曰供奉不及时,一曰与李茂贞有往来,一曰擅发兵。

    擅发兵,是说去年以来,正是王重师擅自发兵攻击李茂贞,所以引发凤翔兵祸乱关中。

    与李茂贞有往来,说是有人证,言之凿凿。

    供奉不及时么,这几年长安往东京供奉确实有波动,时多时少。

    敬翔作为崇政院一把手,对各大将还是很关切的。

    就刘扞所说这几件事,不能说是捕风捉影,至少也是胡说八道。

    李茂贞在西面闹了这么些年,怎么分得清谁先动手?再说,节度使就有遇事发兵的权力,又不是来打东京,哪有擅发兵一说?

    与李茂贞往来?证人不好找么,三木之下何事不成。

    至于说王重师造反?

    人家什么资历,天子说让回京,王重师就卸任回来,这是要造反的样子?

    至于供奉不及时。这就更扯了。要供奉也得有钱供奉吧。天子几次西巡,恨不能把关中搬空,就关中现在那凋敝的样子,支撑本地驻军都辛苦,每年还都能挤出点钱粮运过来,可以了。拿这个说事,这不是鸡蛋壳里挑骨头么?

    前阵子天子要给王重师挪个窝,敬翔表示认可。

    大将久镇一地易出祸患,该移镇就移镇,该收权得收权。但是你刘扞这么搞就过分了。侍卫亲军、禁军重整刚刚搞完,后面还要相机收藩镇之权。其实,这次调王重师进京,也是一次重要尝试,多少人都看着呢。

    如果王重师顺利下课,后面再换帅,会少了很多阻力。

    不排除有个别丧了良心的,但是大部分兵头们也未必就都愿意造反愿意闹。如果能有个好结果,安安稳稳做个富家翁不好么?

    你看人葛从周,多好。

    但是你刘悍这么搞,是不是疯了。

    不能让悲剧发生。

    敬翔抖抖精神,道:“圣人,臣听到一个传言。”

    “哦,你说。”

    “我闻刘扞到镇,与重师有些龃龉。”

    “龃龉?”梁帝口气轻挑地说,“刘扞就是一条狗,那也是代朕过去。他王重师甩脸这是给谁看?”

    敬翔心说,大哥你这就不讲道理了。人家王重师在长安干得好好地,说让他交权,人家也交了,没下绊子撩阴脚,哪怕闹点情绪也正常吧。

    刘扞是啥好东西了,这么多年谁不知道?

    “圣人……

    “呼。”

    梁帝吹出一口气,堵住了敬翔后面的话,道:“朕会妥善处置。”竟是不再想听敬翔的解释。

    ……

    回到朔州的郑大帅,稍稍整顿了队伍,待与全军共度了端午佳节,便于五月初八启程,领毅勇军的郭屠子、卢八哥、史十三,并亲军营共三千六百骑,辅军一千,开始西巡。

    作为一镇节度使,治下的山山水水,最好能做到心中有数。

    虽然远离了中原战场,但是郑大帅心里的这根弦是一刻也闲不下来。振武军是真苦啊,眼睁睁看着偌大的地盘,就是没有人。

    没有人,就没有产出,就无法养军。

    再说李家兄弟会给钱给粮,但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绝对不好。

    尽快稳定局面,郑守义任重而道远。

    而且是时不我待。

    朔州周边,至少阴山以南这片他已经走过,完全没有油水,所以郑大帅准备向远看看。

    奶奶地,天大地大,怎么就养不得这万余军么?

    去天德军。

    五月,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但郑哥没心情看草原美景。

    他只驮了十二天的粮,紧一紧,能多吃几天。

    没办法,挤不出太多的给养了。

    若半途抢不到,就只能走五六天返回。

    从朔州到天德军,大概得九百多里,平均一天得跑二百里才能保证赶到。

    时间紧任务重啊。

    初八日启程。

    初十日夜宿东城。

    这一片肯定是没有收获,去年扫荡,最西大概到了中城,也就是后世包头附近。所以,理论上得到中城附近才能有点好处。

    科学理论,大部分时候是有道理的。

    郑大帅马不停蹄,十二日赶到中城时,还真就有不怕死的部落在此。这是个二三百帐的党项部落,不知道怎么就跑过这里。

    此时也顾不上吃相,毅勇军三千余骑扑上去,三刀两式解决战斗。

    十三郎成为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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