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老郑亲自允诺移镇之后的种种好处,又请队头以上将官吃喝数日。

    总算是初步摆平了自家的这些糟心事。

    没办法,咱大唐的兵老爷,那真是老爷,是大爷,不是叫花子、奴隶。

    难伺候呦。

    李承嗣的幕僚已在定州等着交割。

    这事也不复杂。

    民政继续有老冯留任,还有监军使张居翰辅佐,不必交割。

    军队嘛,毅勇军、常捷军调走,银枪军留下归李承嗣指挥。军眷或走或留,都由刘司马统筹。

    郑守义决心干干净净地走,连节度府都腾干净了,家眷全部送往幽州,一条杂鱼也不留。

    李承嗣愿意踏踏实实地接,两边交接账目,派来的幕僚能认都认,哪怕老黑从易、定府库大车拉走钱粮不少也都不加阻拦。

    双方都有诚意,这事情就很好办。

    二月底,郑守义领着毅勇军当先起行。

    辎重由刘三在后统筹,王寨主领着常捷军护卫、押运。

    一路就来在灵丘。

    本届的蔚州刺史是周知裕,辽王安排他领着广边军驻扎在此。

    老友重逢,不胜欢喜。

    五短将军上来就给了老黑一锤,骂道:“你他妈地,爷爷怎就不懂?看不住胡儿?”这黑厮的臭嘴太损,气得老周跳脚。

    看这都传出来了,肯定是大李说地。

    二爷只好装傻,道:“哎,爷爷来了没有好酒么?”

    周知裕翻个白眼,小碎步一顿紧倒,领了老郑进城。

    郑爷走着路嘴还不停,说:“哎?你这啥时候就是刺史了?”

    周知裕顶一顶圆滚滚的小肚腩。“小瞧人么。”

    郑守义左顾右盼,胡扯道:“嘿,这里跟去年也没啥变化。都说为官一任要造福一方,周刺史不可疏怠啊。”

    “放屁,这才几个月,能有啥变化。”周知裕说着不禁昂起胸脯,道,“要说有还是有地。自周某上任以来,禁贼盗,恤孤寡,止贪暴,治狱讼,民皆安乐。哼哼,此非你所知也。”

    “狗屎。这是李哥让你干嘞,当我不知么?”

    “呦,狗鼻子很灵啊。辽王有令,那也得有人干不是。”

    两人一路扯淡一路走,就进了周知裕的刺史府。

    安排落座,郑哥四眼望去,装饰倒是朴实,就是有点冷。

    让人关门多抬几个炭盆进来。

    不一刻布上酒肉,郑守义开始问正事,说:“这数月有甚动静?”

    “有屁个动静。”周知裕啃着羊骨头说,“去岁杀成这般,哪个敢闹。

    哈哈,估计都给吓傻了吧。

    要说这朱邪家在代北也算有些威名,竟这般不经打?

    那十一座京观许多人去看,皆两股战战,对着定功碑,脑袋都磕出血。

    不过,这边草啃秃了,许多部落找我诉苦。老子不落忍,便让其往振武军那边去越冬。你若路上见了,不要打杀,让彼等回来即可。”

    郑守义斥骂道:“占便宜占到爷爷头上来了,草不能白吃。”

    “你待怎地。”五短可不是好欺负的,好歹也是一军之主,把眼仁一瞪,道,“你粮道还要过爷爷地头,不想好了么。”

    哎呦,这厮也敢抖起来了?

    郑守义认真看了老周两眼,没办法,他就吃这套。老周要是个窝囊性子,那才要吃他苦头。

    又与五短吃了两碗酒,郑守义道:“李司马予我说,粮豆有许多都在你灵丘屯着,春耕完后,你征发夫子,给我多运一些过来。

    五月吧,我打算往西边走走。

    云中那边怎样?”

    周将军默契地说:“王敬晖?据说这厮要走了。”

    “这就走了?”

    “要不然呢。”

    “这厮倒是乖巧,那谁来接任。”

    “扫剌要过来,你不晓得?”

    郑守义疑惑道:“没听说啊。”

    “哦,据闻舅子军都要来,整个部落迁过来。”周知裕说着说着,突然表情十分猥琐,“据说他妹子与你还有一手?行啊……

    “吁!”老黑两只黑手上来,忙把周知裕的口鼻捂了,好悬没给五短憋死。“饭你乱吃,话不能乱说啊。”郑守义心中疑惑,爷爷跟萨仁那屁大点事,怎么全都知道了?

    周知裕很看不上老郑的模样,道:“乱说个屁。有次你路过去诸家里,人家把女儿陪你,你拍屁股走了,后来生个娃娃,都好几岁了说。说要来寻你呢。”

    做贼心虚的郑二听说,愣怔半晌,道:“啊?有这事?

    扫剌这厮没跟我说啊。

    你怎晓得?”

    “之前扫剌去晋阳,路过此地,亲口所言。这厮没跟你说,主要什么呢。他妹子成婚后生了这娃娃,故而这厮也搞不清楚娃儿是不是你地。

    前几岁这不是秃头蛮破了奚王寨子,他那妹婿就死了,孤儿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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