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在腰间擦了两把,将带头大哥让坐了,问道:“哥哥这是怎么?”这是夜猫子进门,无事不来呀。脑筋飞快地旋转,揣测大李的来意。

    辽王不慌不忙从锅里捞出两块肉嚼了,看看老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道:“选五千精骑,至少一人配五匹马,携十日粮,明晨随我去振武军。”

    “啊!”老黑闻言,脸上的肥肉一抖,道,“打李存勖?”

    “嗯。”看着黑厮反应挺快,辽王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与微笑。

    郑守义挥挥手,让侍卫将这里围住,隔绝耳目。

    凑在辽王身边,郑守义轻声道:“效契丹故事?”看大李子的脸上挂笑,老黑了然道,“我就说三郎一肚子坏水,他来就没憋好屁。还什么粮草不足用,要回军。啊,在这儿等着了。”

    “粮草转输困难是真。”喝下半碗羊汤,辽王感觉舒坦不少,他后出发,赶过来见郑二,这一路可比这黑厮难过。道,“人多,确实耗不起了。原以为李存勖会自投罗网过来,他既不来,我只好去了。”

    “只是。”郑守义有些疑惑,此前薛阿檀就提过突袭振武军,被李三否决了。李老三这么搞掩人耳目倒是没问题,但是寻找敌军主力的困难依然存在呀。“那边四通八达,李存勖跑了怎办?”

    “跑?”辽王乐道,“那他快点跑。彼若回晋阳,我就全取代北,断了他根。他若肖阿保机往西去,我军就取晋阳。再说,他跑得了么。”

    郑守义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道:“怎么说?”

    辽王歪了这老黑一眼,道:“去岁你在河东没见么?”心说,这黑厮是跟我凑趣,还是真不晓得?

    郑大帅继续请教:“见什么?”

    辽王耐着性子道:“河东骑军马匹如何?”看这老黑凝眉思索十分辛苦,大李心说,还他妈挺能表演。

    “哦,你是说他马少?”老黑顿做豁然开朗状,仿佛是越想越兴奋,起身来回踱着步子,手舞足蹈起来,道,“对对对。河东疲敝,骑军马少,少数有二马三马,大部只有一马。”

    马少就退腿短,这个道理多简单。

    “只是,沙陀部落里没马么?”郑守义把出疑惑的目光详询。

    草原养马便宜,内地养马昂贵,这个道理很浅显。晋阳马少,不代表振武军也马少啊。他老黑这次为甚要把小四万投畜牲随身带来呢?除了需要脚力,不也是因为都放镇里养着太贵么。

    “有是有,能有多少?部民不过了?李亚子都拿去,你我抄掠部民不好?”

    “妙妙,妙。”郑大帅黑手猛搓道,“俺就去安排,五千骑少不少点?”

    “你我精骑一万,尽够了。”

    “对对对。万骑,尽够了。”

    郑守义不再耽误,立刻将几个军头叫来吩咐任务。

    亲军营得带,毅勇都没跑,卢八哥是主力,别都鲁抢牛抢羊是把好手不能落下,这就有四千六百精骑,都是百战熊罴,够了。

    还可以让王波挑个一二百骑跟着。

    选来选去,只能留下大舅哥和史十三回去。

    对于这个安排,张顺举表示理解,作为义武镇第二人,让他看家,张将军深明大义没意见。

    史怀仙就有点脸红,道:“王波都去,怎么就不带我?”

    前次在土门关,十三郎跟风狠杀了一场,就算找了点自信。

    大破成德数万军啊,那场面。

    这段日子,身边的草原汉子咱十三郎认真观察,发现也就那回事,论个人武勇,比魏博武夫差远了。至于河东兵,咱打过啊。李存信,是吧。所以,对于奔袭李存勖这事儿,十三郎还是有点心理优势。

    史十三感觉,这就是去打秋风的,没什么危险,可以去。

    卢八道:“此去硬吃,不必诱敌。王波手下全是地头蛇,认路。你去做甚?速速将马来给我。”其实他这都一千二百骑,是按一人五马的高配置,与老郑的亲军营和毅勇都一个标准。但是走远路,卢哥不嫌马多,只嫌马少。

    被这厮一通抢白,史怀仙就要反唇相机。怎么着,老子就只能诱敌?也可以打打硬仗嘛。可是听说还要硬吃,史将军心里又不免犯起嘀咕。土门关捡的那点信心明显额度不够。

    嗯,罢了罢了。

    史将军终于是一摆手道:“也罢,我与张兄看好家里,你万千仔细。”

    有这片刻工夫,郑守义已经想得明白。

    这是把当年小刘烧云中和山北烧牙帐,两个做一个了。

    先放风说要撤军,混淆视听,迷惑对手,再中途折返。

    嘿嘿,还他妈明春扫荡草原?当初就是这么忽悠秃头蛮地。只不过,这次通风报信的好人又是哪个呢?契苾诚,还是李绍鲁。不想了,归附胡儿这多,里头哪个是人哪个是鬼,谁说得清。

    辽王任由郑守义这个副将去忙,自己轻松吃喝,与在自家一样随便,顺便拉着小屠子兄弟两个说话。

    这次西征,辽王把自家大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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