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将他一把揽住,抱一抱,撒开手道:“哈哈,你我又是一家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李存贤听得一跌,心说谁要跟你这黑厮有缘千里来相会。

    不过郑守义的好意,李存贤也都收到。当年就是这厮捉了自己,兜兜转转多少年,又回来了。

    故人重逢,自然要说些离别之情。

    郑守义大书特书此次他在成德的伟绩,薛阿檀等则说些代北局势。

    也无甚稀奇,辽兵精锐在此,又有一批地头蛇带路,局面已经初步稳定。

    草原就是这样,强者为尊。

    辽王在草原那是威名赫赫呀。

    在山北,奚人俯首,契丹远遁。尤其最近一次大破契丹,随着阿保机西蹿,已经遍传草原。

    云、蔚有奚人,有室韦人,辽王帐下不缺这些夯货的异父异母亲兄弟。至于散居草原的回鹘人,他们祖上从有奶便是娘,在辽王手下亦有亲戚。反正郑守义听说,有些不要脸的小部落已在尊称辽王为“天可汗”了。

    李克用不来草原许多年,李存勖奶毛没脱,更是无人拿他蘸酱吃。

    总之,在李存勖击败辽王之前,他在这里没什么威信。

    本来李克宁有一些,可惜被他自己杀了。

    入席,一顿好酒不提。

    ……

    郑守义跑去代北与辽王会师,这边李存勖也已从使者处得知了事情原委。

    使者一到镇州,就得了款待。席间,王大帅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了委屈。

    义武兵无端过境侵伐友邻,他王大帅很不过意,便遣大军驱逐。叵耐郑守义阴险狡诈,使计偷袭。

    至于成德大败亏输还被狠敲了一笔的事,大教主没讲,怕又被河东敲竹杠。他只说成德与义武恶贼血战,终于敌退。最后,王教主声泪俱下,恳求晋王主持公道,狠狠教训贼子。

    但是使者不傻,阴遣小厮在市井打探一圈,就将情况查明,原来是成德被狠捶了一把然后花钱消灾。

    出手又是几十万,很有钱嘛。

    晋王就琢磨着等弄完辽王,就得找赵王好好叙旧。

    既然如此,李存勖只得留下李存璋亲自坐镇榆次,防守井陉,自领精骑北上,抵达忻州前线。

    数日后,李存勖得知义武镇的大纛也出现在了灵丘。

    好嘛,跑得挺快,这黑斯绕一圈跑代北来了。

    李大、郑二合流了,不好打呀。

    李存勖与几个心腹对坐,大眼瞪小眼,心中愁苦。

    对面是明牌。

    豹骑军、射日军、毅勇军,老三都集齐代北,可见辽王用心。还有人数不定的义从军跟着打秋风。除去守城、运粮、看后路的,对面至少能拉出三万人作战。

    而这边能用的只有不到一万骑。

    平心而论,众寡悬殊,李存勖都有点灰心。

    对面不是夹寨里的杂鱼,这都是李可汗的老班底。哪怕射日军如今怂一点,至少豹骑军、毅勇军一万大几千精骑这不是虚的。

    毅勇军他亲眼见过,堪称强军不假。

    还有那些跟风的义从军,单拿出来屁用不顶,但是狗仗人势就很烦人。

    李嗣昭道:“不如东出,去幽州掳掠。”心想反正是烂,互相伤害得了。让他们在河东烧,老子去河北烧,看谁疼。

    反正他李嗣昭是不疼。虽然他出身也在代北,但他早已离开草原,如今还挂着昭义节度使,潞州还有儿子看家,那里才是他家。

    周德威道:“卢龙镇内亦留有精兵。”

    对李嗣昭的建议,李存勖也很不满。如此不加掩饰地摆烂么?我李亚子不至于这么没品吧。心想又想,就这点人,在代北抓住机会拼一下李可汗,或许还能翻盘,去那边烧,万一被人堵了路,还有得活么。

    咳!这夯货,头疼。

    李嗣源道:“进草原。”他打小在部落里生长,自觉在草原还能有些名望,走一圈,多少能争取一些人马牛羊。大军出征消耗极大,就这么干等着不是办法。当初定计北上,策略就是进草原周旋,李嗣源没觉着需要改变。

    李嗣恩亦道:“进草原。周边吐浑部落俺也说得上话。李可汗这点人,到了草原也就不够看了,拉开跑,总能抓到机会。”

    李存勖心想也只能如此,便道:“镇远,这忻州我就交给你了。”

    对周德威,他是非常信任了。

    ……

    很快,草原就重新飘荡起晋王的传说。

    某某部落服了。

    某某部落没了。

    毅勇军到来之前,李可汗可用的只有二万兵,仅能将云中、蔚州附近归拢一番,不敢跑得太远。

    就这还是托了王敬晖主动来投的福,否则云中他也不好去。

    至于云中再往西边,辽王就完全顾不上。那边有大量部落散居在阴山南北两麓,他们愿意来投,李可汗欢迎,人家不来,他也没辙。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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