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机的老婆,生了俩儿子,然后连女人带儿子又都被阿保机抢回去了,儿子还跟了耶律姓。“耶律?耶律倍,耶律光?”

    这他妈的倒底是谁绿了谁呢?

    郑守义轻声念了一句,儿子这就认贼作父了?

    不见郑守义激动,更不见这厮羞恼,李三好奇道:“你不恼么?”

    郑守义抓抓头,道:“恼个甚?爷爷没护住,我儿能好好活着便是大幸,恼个甚?哼,哪日提兵过去,再抢回来呗。”

    李老三闻说,很是钦佩咱黑爷的豁达,竖起大拇哥冲他点了个赞。

    辽王道:“今夜大埔,而后一同登城观灯。累了年余,这几日你我也该乐一乐。正好你家那母大虫不在,山北进献了数个胡姬,便宜你了。”

    日暮时分,秦光弼等纷纷来到。

    辽王于大殿设宴,众将济济一堂。

    因郑守义是突然回来,秦光弼十分意外,上来与他把盏,笑说:“听城门说你回来,我还道彼辈看错了。”

    黑爷心说,老秦这是学坏了呀,老子再不回幽州转转,那就真该出事了。

    今天一进城,郑大帅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至刚刚筵席开始,他才想通。不是别个,就是自己这两年在幽州时日太短,甚至开始感到陌生了。张泽这厮让他抓紧回一趟幽州,真是及时。

    唉!他久在定州,只怕与幽州要渐行渐远,终有一日……嘶,不堪设想啊。

    郑守义道:“老秦,射日都怎么换了麻利?”看见秦光弼,郑守义就想起这事儿。事关兵权,由不得他不关心。

    秦光弼若有似无地看了老黑一眼没有正面答他。

    这一瞬,郑守义找到了第二处不对劲。

    席间有张德,有李承嗣,有李正生,有周知裕,他甚至看到了张万进、李小喜,一张张笑脸在面前晃动,郑守义酒到碗干,心里却深深地感到隐有一堵堵墙,横在他与秦光弼之间,在他与大李之间,立他们在彼此之间。

    尽管从前他就知道有些事是回不去的,但是今夜尤为明显。

    队伍大了!一切都不同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恍惚中,耳畔传来李三郎这酸丁的声音。

    ……

    再回首,郑守义发现换了场所,自己正与李崇武站在幽州城头,凭栏俯瞰。

    但见城下充街塞陌,聚戏朋游,鸣鼓枯天,燎炬照地,高棚跨路,广幕陵云,祛服靓妆,车马填喳。可是郑守义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他是怎么上得城头。

    脑海间开始有些片段闪烁,一恍而逝,光怪陆离。

    又不知何时,李崇武的声音似从天边飘来。

    ……二郎,今年梁王就要篡位啦,大唐……大唐就要完啦……

    但是,我不会让大唐就这样完了地。二郎,你记得么?我早就说过,我要守护这大唐的万家灯火。

    二郎,相信我,我会再造大唐,而我的大唐,将会更加辉煌……

    日月所照,江河所致……

    丈夫力气全……

    ……

    一夜宿醉,待次日郑守义从梦中醒转,只见左右各有一个白皮胡姬在臂弯酣睡。室内温暖如春,锦被勾勒出胡姬起伏有致的身形,郑守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夜究竟是怎么来到此处。

    看他醒来,立在榻边的两个婢女立刻为他备好清水、细盐、胰子诸物,两个胡姬也纷纷起身,伺候郑大帅穿衣。

    一幕幕画片在郑大帅的脑海里闪现,却只是一些碎片,断断续续。

    他只记得在殿中饮宴,之后似乎是大李子领着他们登上城头观灯,放飞了那个数尺高的孔明灯。

    李三唤来乐师在城头吹鼓,他们这些大小兵头就陪着大李在城上踏歌。

    似乎自己还跟李三说了许久,但所说的内容又记不起来。

    似乎还见到了萨仁那,和她的孩子?

    脑海中的最后一个画面似乎是李三,是李三立在城头,泪流满面。

    总之最后是喝到不省人事。

    早餐有鸡汤馄饨,油饭,青菜,肉酱。

    喝下两碗温水,呼气仍是满口酒臭。

    走出房门,一股凉风吹过,立刻让郑守义清醒许多。咱黑爷有个习惯,哪怕是醉酒,次日清晨也会早起,并不像有些人那样一睡不起。

    清晨,一片静谧。

    郑守义看院中有个石墩,便迈步过去,起手举起。顿觉头昏眼晕,真是醉酒坏事,赶紧将之放下,坐在上面顺气。忽听外面有人喘气,郑守义循声而去,却见是李三郎一身短打在跑步,吹出热气腾腾。

    看到郑守义,李崇武停住脚步,身后的随从立刻递上袍子予他披上。

    “二郎起得早啊。”

    “你这也早。”

    李老三在郑二边上的一个石墩子坐下,道:“嘿,我昨夜喝得少,哪像你,后面跟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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